李靖端坐在花厅之中,手腕高悬。随着笔端滑动,一个个好似龙蛇充满威严的文字力透纸背,好似镌刻一般深深的烙在桌面之上。
只看得王裂田不由一阵艳羡。
“老爷这书法真是要的!”
“想来那些书法名家,也不过如此,真不知他是怎么练出来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李靖连着批复了数个表文。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即将掌灯之时,李靖这才放下毛笔,并且轻轻的抬头。
早就恭候多时的王裂田也趁机上前,笑着说道:
“老爷!”
“您找我有事情?”
对于王裂田在此等候,李靖并不感觉意外,或者说,有时候是他刻意为之。
适当的敲打,可以让这些属神更好的认清自己,明白自己的职责。所以,他先是轻轻的点头,这才说道:“的确是有事情需要吩咐你!”
“我运河贯穿南北,浩浩荡荡万余里!”
“其中险滩,激流无数。每年都有船舶在河道中搁浅!”
听着李靖的话,王裂田不由的点头,运河实在是太长了,有的地方更是穿过崇山峻岭,险滩礁石。
更何况,在这深不见底的运河中,更有数不清的妖兽。所以,每年葬身运河的人,何止百千。
每当鬼门打开之日,河上漂的都是希望超度的莲花河灯。密密麻麻,不知多少。一想到当时的情形,王裂田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也幸亏有李靖肉身强大,气血旺盛,才能没日没夜的镇压。
可是,这终究不能治其根本。说到底,还是冤魂太多。在这样下去,迟早要出现乱子。
李靖为什么无由来的提到这件事?难道,他要整顿超度?
对于王裂田的想法,李靖何尝不知?
只是,这么多怨念,就连他也是束手无策,除非,当朝天子朱由校再次乘坐龙舟南巡,并且用自己的王朝气运疏导镇压,就算这样,也要数次,才能一劳永逸。
可是!
这可能么?
不说天子不能轻离,就算朱由校愿意,其他大臣也不会乐意,要知道王朝气运,可是国家的根基。
一旦有损,国祚也会缩短。
想到这里,李靖不由重重的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仿佛看出李靖的为难,王裂田也是一阵沉默,就在他迟疑,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之时,李靖继续说道:
“这几天,从南面广府会有数艘大船过来。”
”这几艘船上,有老爷的贵客!“
“你吩咐下去,让下面的鬼神,分段护佑。千万别遭了水患,也不要被孤魂惊扰。”
”若是出了乱子,让他们提头来见!“
听到李靖的吩咐,王裂田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还是连连点头,并且记在心中。这几日,有几艘大船从南方而来,自己等人一定要做好接引,千万不能让他遇到水患,或者是碰触到礁石之类。
见王裂田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李靖也就不再多说,笑着点头示意王裂田退下,这才继续埋首故纸堆。神灵的日子有时候也是挺辛苦的。就拿李靖自己来说,从寅时起床开始,到戌时熄灯。
李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批阅表文。根本没有空余休息时间。论享受,李靖这个运河龙王,还不如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
。。。
就在李靖嘱咐王裂田之时,广府江边也多了几艘大船。并且在满城老少的注视下,慢慢的鼓起风帆顺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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