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现在辅助于秋种植燕麦的这一百多人来说,他们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于秋的奇葩要求,自己组队赶着几组九十米宽的排犁耕地的话,每天至少能耕种一两千亩燕麦田,春上一个多月耕种下来,能够耕种好几万亩,人均耕种面积超过五百亩。
虽然都是浅耕粗重,但是几万亩田地的产量,却是比他们这些人去在几千亩地里精耕细作得到的收成多的多,反正洺州大部分田地都比较平整,就算不平整的地方,也可以将它整平,未来,至少可以将一大半的田地,用这种规模化的大田种植方法种植。
而等到未来机械和种植技术更加发达之后,再慢慢的要求他们掌握一些增产技术,把产量提升上来也不迟。
连续七八天,于秋白天耕田播种,晚上则是一个人关在屋里面制作东西,忙活到半夜,直到高句丽的使者和长安那边跑过来参加品果大会的世家子都来了,于秋才启程离开鸡泽县。
当然,在他离开的时候,于安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粮种袋子,而接手了高雅贤的职务,领兵驻防洺州本土的王猛,则是带了一营士兵,从于秋的房间里抱了数十个四尺多长,和竹筒差不多粗细,有一个尖尖的头和四个跟弓箭的尾翼差不多造型的尾翼的东西出来,小心翼翼的装上了马车。
李唐的人几乎都熟悉了洺州给大家带来的新奇,高句丽人却不一样,洺州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新奇。
他们想不到,新建立的李唐王朝会允许别人在中原复心之地搞自治,更加想象不到的是,一个才解决了战乱不到一年的地方,会这么的生机勃勃。
代表高句丽跟洺州谈判的是一个年轻人,叫渊盖苏文,是高句丽大对卢,也就是宰相的儿子,年纪与于秋差不多,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相十分粗狂,即便是穿着厚实的春衫,也能看到他浑身的腱子肉。
他是阚棱派船从王城岛那边送过来的,在此之前,他和阚棱在水上进行了一场较量,一对一肉搏的那种,两人打了近半个时辰不分胜负,最终脱力倒在了船板上。
渊盖苏文认为自己若是多做一些准备,一定能胜过阚棱,毕竟,这场比斗,是他临时起意提出来的。
也因此,他对乙支文德在阚棱手上吃了败仗这件事情,表示不服。
在他看来,阚棱不过如此,并非不可战胜。
阚棱则是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疏于锻炼了,连一个高句丽的世家子官二代居然都没有拿下。
当然,如果是真正的海上生死相搏,刚才的半个时辰里,阚棱有把握杀死渊盖苏文十次,之所以出现平局的局面,一是因为渊盖苏文是高句丽负责谈判的使者,他不能坏了于秋的事。二是因为双方没有用兵器,而纯力量和搏斗技巧方面,两个相差十分微弱。
所以,渊盖苏文是带着不服气的情绪,和与阚棱比斗时受的伤来洺州的,形象略微有些不雅,但这不妨碍于秋接待他时的热情。
历史上,没有这位主,高句丽可未必会亡国,必须得留着他祸害高句丽才行,甚至,还可以放大他的野心,加速高句丽的内部分裂。
随着天上的太阳越发炙热,武安县的红果成熟的越发快了起来,于秋在洺津渡接到了渊盖苏文之后,直接将谈判的地点放在了武安县,顺带着,他也抽空主持一下品果大会。
武安县衙的大厅之中,座椅上列无虚席,茶几上,一盘盘红色的果子,看上去十分诱人,许多长安来的世家子,正一手拿着手绢,一手拿着红果,吃的汁水横流。
跟在于秋身后从大厅门口走进去的渊盖苏文看到这种情形,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这些中原的世家子的吃相难看,也不是因为于秋对他的招呼不周,而是他想不到有什么果子,是在冰雪刚刚融化的早春食用的,他在高句丽可是压根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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