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们为什么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发难?
因为他们已经认清了一件事情,于秋手中的好东西会源源不断的推出,良种家禽卖完了,还有良种牲畜,甚至,冬天都能种出来的蔬菜,如果继续让他处于现在这种谁都动他不了的地位,这些世家子就只能不断的拿钱找他买,这样会导致他们越来越穷,而于秋越来越富。
只有将于秋现在的权力地位剥夺,他们才好拿捏他,世家子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通常情况下,白的他们都能说成黑的。
所以,在两个御史之后,又有重量级的大佬出来说话了,河东第一世家裴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李渊最信赖的宰相,尚书左仆射裴寂道,“于秋的根基全在洺州,如今他既已带兵前往河东,那么,洺州势必空虚,陛下如果想要处置他,可下诏洺州长史李士诚,让他以洺州长史的身份暂时接管洺州,同时,对于秋留在洺州的人晓以大义,冥顽不灵者,可以撤除职权,就地拿下。
至于他想要在河东作乱威胁长安,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有李绩所部,平阳公主所部,以及我裴氏,王氏,卫氏的支持,只要对他加以戒备,他的几千兵马自保尚且困难,想要攻入关中,是不可能的。
当然,眼下突厥大敌当前,最好是不要在河东内部大动干戈,陛下可以谴一使去河东,解除他的军职,看他是何反应,再做决断。”
裴寂这个人,平时能说能聊,在李渊还没成事的时候,就是李渊的至交好友,但真正领兵打仗做谋划的时候,却是草包一个,基本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
他这一通建议,也不过是为了某些人做的铺垫而已。
果然,在他说完之后,齐王李元吉就跳了出来道,“关中没有兵,洛阳却还有数万府兵的编制,儿臣愿意前往洛阳征召府兵驻守潼关,以防河东有变,可及时应对。”
闻言,坐在李渊侧边位置听政的李建成也反应了过来。
洛阳是什么地方?李世民的最忠实的支持者,长孙氏的老巢。
李世民在洛阳击败了王世充之后,将大量的亲信安排在了洛阳任职,此时正好是挖断李世民在洛阳的根基的好时机,便起身开口道,“父皇,元吉此言乃老成谋国之策,当速做决断,以防河东有变。”
见两个儿子和诸多大臣意见都是一致的,李渊顿时便拍板道,“令齐王元吉为河南道大总管,征召府兵,驻守潼关,另去旨河东,暂停洺州都督于秋职务,押解回长安待参。再去旨洺州,令长史李士诚接管洺州都督府事务,稳定地方,必要时刻,可便宜行事。”
太极殿中的众臣听了李渊这番话,顿时便松了一口大气,他们自己拿于秋没有办法,就让皇帝李渊去找于秋的麻烦,这样做只可能有两个结果,于秋就范,被他们拿捏,或者于秋造反,被朝廷镇压。
无论是出现其中哪一样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都算是好事情,最好是朝廷灭了于秋,这样,他搞出来的那些产业,肯定是被大家瓜分的结果,然后继续由他们这些世家子在李唐朝廷治下,把持着天下间所有可以牟利的东西。
于秋自然不知道长安的倒于联盟已经向自己出手了,在此之前,他就从来就没有把朝廷当过一回事,在此之后,恐怕更加不会当一回事。
他带着民夫押送着海量的补给物资来到苇泽关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初了,关墙内外刚下了一场大雪,天气冷的大多数士兵们都缩在营寨之内不敢出来,也唯有高雅贤所部全员都有毛衣打底,皮裘裹身,即便是大雪的天气,他们也轮番打马在关外巡逻。
“都十多天了,你家公主的疟疾还没有好吗?”于秋从大黑的背上溜下来之后,将背上挡雪的披风脱下来,扔给随侍在身旁的褚飞,朝关城内迎接出来的何潘仁问道。
“疟疾是治好了,可是,公主心有死志,末将等不敢让她到前线来,万一两军交战起来,公主只怕……”何潘仁郁闷的不敢将后面不吉利的话讲出来。
“这边已经与突厥人交战了么?”于秋没有继续问李秀宁那个没有出息的女人,反而问起了正事道。
“打过两场了,突厥领兵之人是颉利属下最善智谋的俟利发执失思力,第一次是试探性进攻,第二次打的比较惨烈,不过,正好高将军赶到,执失思力就下令撤退了。”何潘仁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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