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科举越是临近,越有人兜售今科的试题,一些手头宽裕的学子往往会耐不住诱惑而出巨资买下,待得从考场出来,发现上当,骗子早跑得无踪无影了。
张仑道:“存心不正,受骗也是该的。”
两人谈论,只见西北角亭子中击节高歌的男子突地起身作了个揖,头也不回走出亭子。烛光照在男子脸上,张仑看得分明,男子年约三十,法令纹极深。
“这是闹翻了?”他猜测。
徐永宁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他一向不作无谓猜测。
男子的离去悄无声息,亭中一群人继续争论,别的亭子前继续歌舞,亭中人有欣赏歌舞的,有低声交谈的,不一而足。
张仑看了一阵,觉得没意思,道:“回去吧。”
吃得差不多了,菜肴也凉了。
徐永宁道:“好。”自有小厮去结帐会钞,两人下楼,护卫牵马等在门口。
更鼓已响,宵禁开始,街上静悄悄的,一行人打马如飞朝定国公府赶,路上遇到五城兵马司巡夜,自有护卫上前应付,并不碍事。勋贵总是有特权的,并不用遵守宵禁的规则。
感觉还是没吃饱啊,等会儿得弄点夜宵填填肚子。快到定国公府时,张仑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想,满满一桌好菜就这样浪费了,要搁现代,肯定打包带走……好吧,他还是穷学生思维。
一行人在定国公府门前下马,让张仑意外的是,角门虚掩,透出一缕烛光,让人倍觉安心。
“世子,张公子,英国公府来人。”门子五十出头,耳不聋,腰不弯,还精神得很,行礼禀报后瞟了张仑一眼。
徐永宁面露喜色,心中有所猜测,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道:“来人是谁?”
张仑心中打了个突,不知来的是谁,会不会露馅?随即想到徐永宁都没发现他的异常,他怕什么?
门子还没开口,一人从门房出来,门里顿时一暗,气死风光的烛光几乎全被这人挡住了。正是九斤在这儿等张仑呢。
“见过大公子。”九斤行礼道:“外面都说大公子今儿参加校阅,小的不知真假,特地来问一声。”
原主的印象中有九斤这个人。原主小时候最喜欢坐在他肩头,拿他骑“大马”,稍大些学骑马,也是他教的。
再后来,原主听到风言风语,慢慢的有些自闭,不爱见人,才少和九斤一块儿玩。
九斤关心他,他相信,可要说听到外面有人说什么,九斤就巴巴跑来问他,他却是绝对不信的。九斤首先是曾祖父的心腹、亲随,曾祖父没有开口,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张仑没有细想,道:“曾祖父让你来的?”
要不要这么直接啊。九斤搓着大手,不知怎么回答好。
徐永宁直接将他当张辅的信使,道:“入内说话吧。”
九斤嚅嚅一息,道:“徐小公爷,我家大公子到底有没有参加校阅啊?”我得了准信好回府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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