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满足,又感到一丝惊奇。
满足这种情绪,他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秋风吹过,卷动了地上落叶,也吹动了他额前被狗皮帽子压着的乌黑发丝。
古怪的男人想的很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一只枣红色的骏马正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让一让!”
“抱歉!”
“对不起!”
马背上骑着一位劲装青年,一边勒紧了缰绳,一边脸色惨白,不住的对路上行人道歉。
“就这技术也敢骑妖兽上路?”
“你这都能考得上驾照啊?”
路上行人们一边吐槽,一边自觉的避让开大马。
骂归骂,该让还是得让,这不然被撞上发生交通事故,吃亏的不还是自己吗。
骑着马的青年不断给路人道着歉,心里也叫苦连天。
他这匹马平日里温顺听话,而他本人也有好几年驾龄的老司机了,但就是不知道怎的,今天这匹马就像吃错药了一样,完全不听话。
好在道路还算宽敞,凭借他的经验与技术,速度快是快了点,但也不至于撞上行人。
刚一想完,就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与大马对撞的古怪男人也在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努力护住胸前老旧的木盒子。
他快速转动僵硬头颅,发出一连串咔擦咔擦仿佛塑料拧动的声响,单手重衣兜中伸出,手掌上一种玩偶特有的节状关节在阳光正中心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一团淡墨色的光晕以他为中心如涟漪般向四面八方扩散。街道中心立即被渲染为低调而又华丽的水墨色,就像出自大师手笔的国画一般。
水墨渲染之中,一起都在飞快的失去颜色,只有他自己还一身色彩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仿佛与世界隔离了。
原本市井之中车水马龙的声音似乎正飞速的远去,男人紧张的看着怀里的老旧木箱,在不断翻转了几面过后,终于在其本就已经腐朽的一角发现些许掉落的木屑。
他心疼的摸了摸箱子,有缓缓转过头颅,灰色无神的眼眸中灰光一闪。
……
骑马的青年在听到闷响后,只觉得身下的马一顿,似乎有股阻力阻止了它前进,由于惯性,让他也不由得摔下了马背。
青年哆哆嗦嗦的惊叫一声,又赶紧爬了起来。
不会真撞上什么东西了吧?
我刚才看明明没有人啊?
心里焦急着,青年也顾不得身上的擦伤,赶紧来到枣红色大马的前方,左右环顾了个遍,连马蹄子地下都不放过。
检查了好几次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没撞上什么东西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嘀咕着,挠了挠头,转身看向自己的坐骑。
“卧槽!?”
阳光下,一批木马摇摇晃晃的站在街道上,油漆过的身体反射着冰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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