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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啸闹出的风波,在海神祭典结束的第七天就已看不到痕迹。
他被学宫追夺出身以来的文字——这几乎是学宫对弟子最严重的一种惩罚,意味着所有记录着齐云啸的文章的书籍,要么销毁要么涂黑。
所有学宫弟子在做任何记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名字,避开所有与他有关的事情。
位曾经的谋士院首席,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悄悄在各种文字记载当中消失,完全没有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任何痕迹。
齐云啸三字不存在于任何学宫文章、文字、碑文、书籍之上,后世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个这样一个人。
以稷下学宫对疆域的管控力度,要做到这点并不困难。
比起曾经的谋士院首席,钟纬的话题热度显然高了不止一筹。
最危机的关头,他敢直面气焰滔天的齐云啸,以自己为诱饵吸引敌人注意力。
正是他大无畏的举动,为墨门夺回重弩控制权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另外钟纬写的牵丝戏也很不错,墨门弟子都很喜欢。
这些话是墨门钜子说的。
钜子很够意思,硬是在墨门的功劳上挖了一块蛋糕给他。
不仅如此,钜子还当众透露过口风,说是想要邀请钟纬去墨门。
至于去墨门做什么,他没有说,钟纬也不敢问。
有了墨门钜子的背书,又有万众瞩目的功绩;学院高层不知是故意开恩,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对钟纬的无视封锁在一夜之间悄然消失。
或许只是为了反击齐云啸在舞台上的指控,以事实证明外域学子在学宫疆域不会受到歧视。
若非钟纬身边已经围着卓岚影、左映星司空饮月之类的优秀女性,没准学宫还会给他安排三个异性学伴。
当然了,慕浪郡百姓最津津乐道的话题,还是钟纬的迟钝。
面对三个女孩似有所指的抱怨,他最关心的问题,居然是战利品的归属权!
关于他的选择,无论走到哪个酒楼,都能听见以此为话题的谈论者。
“墨师弟大智如愚,我看好他。”
有人摇头晃脑的点评道,“墨师弟在那种情况下,无论选择对哪个红颜知己示好,都会伤害其他两位。若是一并示好,则会给师门长辈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他作风不正难成大器。”
“我同意宁师兄的说法,倒是叛徒齐——”说到这,后面两个字被那人下意识的隐去,“他的武器鹊画雕弓名为翎月孤弦,乃是造弓妙手墨鸣镝的作品。”
“翎月孤弦组合起来,不挂弦是双头长刃,挂弦则是强弓,拆分出来是齿刃护臂。对敌时无论近战远攻,皆不落下风。”
“有朝一日我若能得司空仙子青睐,也情愿用她的垂青换一张翎月孤弦。”
“师弟此话何解?”
“我有自知自明,就凭我资质注定无法成为郡师。既然不能成为郡师,仙子垂青于我又有何用?”
“不说别的,就说才华资质这一项,墨师弟高出你很多。你无望郡师,难道墨师弟也无望?”
“就是,没准人家能成为巡狩宫弟子,代天巡狩肃正天下学风呢?到时别说郡师,州牧见他不也得客客气气的?”
钟纬从酒楼外边走过,一字不漏的将众人的闲谈听在耳内。
他现在没有时间纠正众人的错误,因为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未完成——给墨门弟子送行。
墨阳博等一众弟子,跟着师尊沿学宫的海岸线奔波了七八个月,终于完成了例行的大客户年检可以启程回家。
他们这批人回去之后,明年便是另一个师尊,带着另一批墨门弟子出门。
慕浪郡西城门外,墨门的车队一字排开,众多弟子早已整装待发。
看见钟纬的身影出现,墨阳博和师兄弟们迅速迎上来。
两边寒暄闲聊几句,互祝对方平安如意后,墨阳博如梦初醒的拍拍前额:“怎么没有看见你的侍女?”
“她可不是我的侍女,我从来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钟纬笑着摆摆手,“卓岚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便干涉。”
墨阳博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很放心她。”
闻言钟纬先是愕然,随后淡然微笑以对——墨阳博能被带出来增长见识,必然是墨门将来的核心弟子,该有的眼力见识绝不会少。
见他不打算解释,墨阳博指了指车队领头的方向道:“钜子刚才吩咐过,如果你来了,务必去见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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