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回到府中,周连林将府中的动态简要地向他汇报了,只是隐瞒了长孙玲被打耳光的事情。长孙无忌听闻惊动了大理寺,先是很恼怒,但听最终风平浪静,倒也不是很上心。
毕竟家大业大,偶有下人犯事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是有辱门风的事情,都不是他所上心的。
长孙无忌打发周连林下去后,让人将长孙珑叫了过来。
长孙珑乖巧地行了礼,便要给父亲冲茶。
长孙无忌将她唤住,将今日朝堂之上的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
“父亲,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试想一历来个温文尔雅的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性情大变,短时间内变成一个令人厌恶的无赖?”长孙珑问道。
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温声问道:“你言下之意,吴王的举止有些古怪?为父恼他打了你哥哥们、落了咱们长孙家的脸面,这才怂恿皇上将他逐出京城去!”
“只怕父亲您的想法,正合他意啊!”长孙珑叹道,“女儿看他的举动更象是在故意自污,或许出京正是他谋划的呢”。
长孙无忌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想不到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最终还是要女儿来点醒!
长孙无忌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来是忽略了这个皇子的存在。
李恪虽然被传有些才华,但他作为一个皇庶子,且是前隋血脉,更多就是个摆设,皇位是绝无可能企及的,皇上也并没有任何对他特别对待的迹象。要说太子李承乾暗中对他动手,按理也不可能将他视为对手吧,那他为什么急着想要出京去呢?
长孙无忌从内心是认可自己女儿的假设,但自己却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看来为父出了晕招,正中此子下怀啊!四娘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谋划出京呢?”
“女儿又何尝晓得?”
长孙无忌见她为难,也表示理解。接着他将兴唐园风波又说了,并将殿堂中李泰、武媚、许昂等人的情况说了出来。
长孙珑听罢,脸上神色极其复杂,沉思片刻之后叹道:“父亲,其实女儿向来不解,为何您总是喜欢将朝堂之事说与女儿知呢?您应该晓得女儿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毫无兴趣。反而三姐更是乐于此道,您却偏偏不找她说去?”
长孙无忌轻抚长须,说道:“没有人天生就会的,关于吴王的用意,你不是比父亲看得更通透吗?”
长孙珑对父亲的避而不答有些无奈,说道:“女儿甚至惹了是非,您却状若未闻,不加责罚。不知多少人于背后议论,说您对女儿太过偏心!”
“五指有长有短,为父即便有偏心又如何?哼,轮得到他们谁来嚼舌头!”长孙无忌哼了一声。
“既然父亲对女儿如此宽容,那禁足一事是否可以撤消了?”长孙珑嗔道。
“一事归一事,你老实在府中呆足半年!”
长孙珑本以为能得逞,谁料长孙无忌严词厉色地喝住她。她还想再继续哀求,却被打发出去了。
方武抽了长孙三娘子的耳光,却能安然无恙,而且还能对大理寺少卿嬉皮笑脸,他就成了长孙府中一个特别的存在。
周连林郑重地警告了周可与林达等人,任何人也不能给方武添麻烦,甚至任何人也不能给方武派活,至于他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他不私闯后院、惊动女眷就行。
周可与林达自然不敢招惹方武,因为周连林对于他们是天一样的存在,既然周连林把对方描述得高深莫测,他们纵有千般苦水也只好往肚里咽。
韵儿被方武赎身送出府了,兰儿和飘儿均被打折了腿并发卖出去了。而长孙三娘子被当众抽了耳光,或许是面子受不了,躲在自己的芙蓉园里一直不再出来。
长孙四娘子被禁足是不能出府,但在府内是可以随处走动的。但她也只是安份地呆在自己的竹香园内,害得方武几日不见她一面。
整日无事可干,搞得方武很是郁闷,正要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出去,重新做回自己的身份,有丫鬟过来说是四娘子有请。
“武二,你之前说来我府中是为了替你堂妹报仇,现已得逞了,却为何恋栈不去?”长孙珑目光深邃,象是要将他看穿。
方武浅笑道:“闲着也是闲着,在你们府中吃好睡好,因此就懒得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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