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法国,美得让人心头颤栗,可从0点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人驻足观看。因为走在街上的,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他们兜里没有让他们能够驻足欣赏美景,感受清风的时间。
因为时间等于金钱,他们没有钱。
今天的磨坊,轰隆轰隆地磨盘转动声比以往更让人觉得有些心烦。
干活的不过四个人,都是各干各的,且都是男性。不知是不是他们过于专注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说话,手上、身体和双腿都没有停下来的**。
满是木刺的地板潮湿且散发着霉味。湿,是因为工人们源源不断产生着名为汗水的液体。而潮湿且富有霉味,是因为这磨坊本身结构和所处地方有问题。
不通风,阳光进来的不多并持续时间不长。
德瓦特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昨天,8月14号,他才刚刚成年。念过书,但不多,然意外的是却没有不认识的字。见过的单词句式,他都能很快记住。要是他现在还能坐在朗朗书声的教室里,一定会被老师当成聪明不凡的优秀学生好好培养的。
可惜,仅穷一字…他便就和读书无缘了。
“唉……”
德瓦特长长的叹气。
他早就已经忘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开始当苦力的,只知道每天都能得到那么几个铜板,而几个铜板,却只能买半个面包。面包硬的要死,需要使劲咬住使劲撕扯一下,才能咬下一些,
“唉……”
德瓦特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他三个人早已经无影无踪了,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整个磨坊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其他三个人名字叫什么,其他三个人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他们虽然经常见面,但也只是知道彼此是谁,面容如何,特征怎样。能有所互动的,也不过是搬动干草或需要打磨的麦子,拉磨而已…
德瓦特侧头看向破旧的满是疮痍的木门。夕阳的橙色光亮,打到门口周围。
按照平常时,他现在应该随便搞点干草堆到地上当床铺了。
就于他自己回忆的话来说:也不知怎么的,当时就想出去了,总觉得…那一抹光,好像是什么奇怪的,像是童话魔笛里的曲子,自己就是那听到曲子的老鼠,一定要跟着,却不知为什么…
他走出了磨坊,看到了本该常见的,此时却珍贵的阳光。一队身穿黑白两色衣服的人正在不远处缓缓走过,他好奇极了,壮起胆子向那一队人跑过去。
德瓦特有些羞涩,倒不是因为他本身性格或者长时间不和别人说话的问题,而是他看着这一队,站在后面的女性时,有了生理反应。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下体不太舒服,心脏跳得有些快,他很紧张。
“孩子。”队伍的队长是一名老人,他佩戴着十字架,手上也拿着一个十字架还有一本书。声音充满着慈祥和温和:“你?看起来急急忙忙的,有什么事情吗?”
德瓦特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我…我很好奇,我很好奇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微低着头,眼仁却是往上瞟。他还是在不停地观察老人身后的女人们。一边如此,一边用很弱气的声音说道:“这里很长时间都不会来外人,我住在这里。”
因为他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女人们身上的原因,他语言组织的很混乱。可老人却不以为然,还在用很温和的语气关乎他,道:“你看起来累的不行。”
德瓦特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瞪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老人。他不是因为老人一下看出来他很累,因为他的确很累。而是因为他这是他自离开家后,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关心他,这才让他很震惊。
他甚至由此而变得笨笨的,磕磕巴巴的说道:“您?您是在关心我吗?”
老人则依旧是那样散发着刚过十二点的太阳般的柔和气息,缓缓说道:“当然了,孩子,我自然你是在关心你。人与人就是要互相关心的,不是吗?”
德瓦特的内心对于这个问题是保持疑问态度的。他想着:“是吗?人与人之间是要互相关心的吗?可为什么我和那三个人没有交流呢?不是吗?人和人之间不许要互相关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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