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的可能不是扑克,而是他们封好的赌品。
就像胡警官当初说的一样:“不可能光凭对潘斌海事件感兴趣就杀你,肯定是另有说法。”
那如果,我既对潘斌海,这个他们从前的同犯感兴趣,又煞有介事地盯着货架上藏赌的扑克牌盒看了好久,那么,不杀我,又会杀谁呢?
至于扑克牌里是否真的藏有赌品这事儿,我纯属是联想出来的。
那摞扑克牌盒的正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出顶头的第一张牌。
如果每副的顶头牌有区别,按理说就应该是随机的。
可回想当时看到的情形,我发现一沓十二盒的扑克牌里,起码有五盒的顶头是大小王,也就是说……
这很不寻常,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说。
而扑克牌的大小王,在中国俗语里,还有另一个名字:“大小鬼”。
暂且假设:赌贩把赌品装进“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盒里,藏匿在小小的杂货店。
因为杂货店的柜台是封闭式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有人乱拿。
潘斌海不知哪次对西蒙提了一句“大小鬼的盒子里装货”,西蒙便把那个藏有字条的娃娃也称之为“鬼”。
因为在她的眼里,不管是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还是鬼公主,他们的功能相似,都是“混在常规物品里的重要目标”,也可以说是“鸽群中的猫”。
有时候,外国人对中文语境的诠释,就是有些奇怪的。
我从前也切身体验过,真的会让人无法理解——
譬如,西蒙对于“鬼”字的误解,她叫那个娃娃鬼公主,在一对一上课的时候,学生潘晓自然也开始这么叫它。
最后,利用反推法,因为西蒙确实叫那个娃娃“鬼公主”,所以大小鬼朝上的扑克牌盒里确实有……
在那样的盒子里,若是采集真空包装,难怪搜赌犬也闻不出来。
这个反推,跟我“凝视摆有扑克牌的货架,惹来杀生之祸“这件事,有互相论证与加强的效应。
综上,我称这部分为“妄想”,荒谬且疯狂。
它解释了我被追杀,和潘晓叫娃娃“鬼”的原因,太荒谬了……
幸好的是,不管它的对错与否,都不会对我们最后半小时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对于这个直接逼问西蒙的计划,我们只需要知道,她是偷赌者,跟赌贩并没有直接的瓜葛,所以直接的逼问并不会打草惊蛇。
而且,身为偷赌者,如果西蒙知道制赌点的确切位置,她不会像那些吭哧瘪肚的赌贩和当事人,而是毫不留情地说出来,因为她是局外人。
“棉花厂。”
教室里,她马上说了出来,在胡警官大喝“你最好知道”的下一秒。
“杂货店对过的棉花厂?不可能?”胡警官恼怒,“我们就在那里监视的杂货店!”
“那你们肯定是在楼上监视的,而不是地下。”西蒙说,看样子,已经准备好跟我们走了。
“地下?”胡警官反应过来,颤抖着拿出手机。
“确实。”我打趣道,“你们确实不能在地下进行监视。”
……
……
钱子雯说着她精妙的长篇大论,大气不喘。
三公里外,农民张贵中检查无臂人的呼吸。
气息很弱,几乎没有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报警,叫救护车,因为这个男人正在濒死的边缘。
“别。”电话还没拨出,无臂人睁开眼睛,“别打电话。”
“你是谁?你怎么会……”
“我叫谢齐林。”
谢齐林气若游丝,却音量适中地说,“我是桃源农庄,老板娘的儿子。”
https://xianzhe.cc/book/7751/1984388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