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钊生于天岚,父亲在大将军杨志勇帐下任职,幼时也算家境优越。
但好景不长,陈父在某次齐国与雍国的战争中战死,尸骨无存,送回天岚的只有一杆“太平”和一顶沾满鲜血的头盔。陈母闻此噩耗,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开了人士。
失去了双亲的陈简钊从此孤苦无依,随后家中房屋产业为车恬所吞,父亲的抚恤银也被官员所扣下,年幼的陈简钊抱着父亲唯一的遗物流落街头,过上了乞讨的日子。
拖着一杆自己几乎拎不动的刀,在举目无亲的天岚生活,对于年幼的陈简钊来说是何等困难?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天岚大雪,几个泼皮把他打了一顿后,将他的刀抢走,离开时还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刀能卖几个银子。
陈简钊浑身乌青,仰面躺在冰冷的街道,雪簌簌落在他的脸上。液体流淌下脸颊,那一刻他已分不清那是血水还是泪水。浑身伤痛,饥寒交迫,眼看就要撑不住,是眼前这个人给了自己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随后又为自己从家中拿了一件破旧的棉衣,这才让他熬过那个冬天。
时至今日,他仍然无法忘记那个肉包子是多么的热,热得他心里直发烫。
此刻陈简钊看着宛若疯魔的丁可信,心中只有悲凉。
后来,几个泼皮将刀还了回来,身后是那孩童得意的笑脸:“以后有事找老哥,老哥罩着你。”
再后来,自己长大了,扛着刀投了军,在军中又看到了他,那时的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偏将军。
可他同儿时一样,非但没有嫌弃自己,反而在自己投军的那天就与自己勾肩搭背,拉着自己去喝酒。
“为什么。”陈简钊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平静。
“为什么?”丁可信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问题,“因为你不配!”
“你陈简钊就是一个乞丐,一个贱民,就该老老实实地在我脚下跪着,享受着我的怜悯。你连命都是我给的,凭什么只是一介小卒的你,就能获得那杨志勇的青睐,轻轻松松当上我向那车恬摇尾乞怜半天才能换来的偏将军?”
丁可信因为嫉妒而双目通红:“凭什么你能受到这满城人的爱戴!凭什么你能让手下连大好前程都不顾也要护住你的命!凭什么你能让这般长相的女子垂青!”
“你不配得到这一切!所以我要将他们全毁了!”
陈简钊轻轻叹息,眼中露出复杂之色,当初自己被大将军杨志勇提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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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将军,并要他去其军中效力。然而自己还没等出发,就接到一纸调令,让自己去当那散城城守。军中不少好友对自己说是丁可信搞的鬼,自己离城前去见他,也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就算再不承认,事实也摆在面前。
陈简钊低着头:“这些天你日日来找我喝酒聊天,都是为了从我口中套出话?都是为了今天?”
丁可信嗤笑道:“不然你以为?真当我是心怀愧疚向你寻求原谅?”
说着,他朝陈简钊脸上吐了口唾沫:“呸,你知道跟你同待在一个屋子的时候我有多恶心吗?每次跟你说话我都快要吐出来!”
他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嘴,整个人仿佛达到了高潮:“不过没关系,所有的忍耐都即将看到回报,只要能看到你那张因为绝望而扭曲的脸,一切都是值得的。”
眼见陈简钊不说话,丁可信轻轻拍了拍手,屋中的两名军士便扯着肖莘来到了陈简钊面前。
“估计你那兄弟的头颅还有一会儿才能送来,至于这城更是一时半会儿屠不完。”
丁可信伸出手,抬起陈简钊的下巴,让他看着肖莘。
“那就从你念念不忘的这个女人开始吧。”丁可信伸出舌头,舔着嘴唇,模样宛如一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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