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万历三十八年进士,授铜梁知县,调巴县,行取,入为户部主事,久之,授御史。
天启元年,辽阳失守,请战领兵,多有胜迹,四年,巡按贵州,平定水西土司安邦彦之乱,崇祯三年,以兵部右侍郎总督蓟、辽、保定军务,不久罢官。
崇祯十二年,因其政绩卓著且熟知兵事,崇祯皇帝降旨召为兵部尚书,但这小子和史可法一个性格,从不知道从谀承意四个字到底怎么写。
就连崇祯都说,看这小子在贵州和辽东的时候挺能干才把他调到京师,怎么一到这里除了跟朕作对就什么都不会了?
傅宗龙一次次的忤逆崇祯,后者一再忍让,终于在熊文灿之事上忍无可忍,将其下狱。
然而今年李自成围攻洛阳,让顿觉满朝文武却无人可用的崇祯皇帝想起了这位“人才”。
皇叔性命攸关,崇祯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只能将其释放出狱。
京师,顺天演武场。
这座演武场的规模,可以称得上是全国之最,当年永乐皇帝大阅兵,就是在这里邀请四方来使看他装逼。
没成想,时过境迁,当年那位狗皇帝装逼时的盛况已经一去不复返,剩下的只是满地萧条。
“验兵!”一身精铁盔甲的傅宗龙站在点将台上,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像个进士出身的文官。
“启禀总督,我部共有两千零二十一人!”一名京营团练千总高声喊道。
“嗯,知道了。”傅宗龙微微皱起眉头,这似乎太少了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崇祯皇帝。
眼下大明京营早就名存实亡,在册人数不少,可除去一些占名勋戚子弟和虚报瞒报,估计也就剩下这么多了。
唉,昔日辉煌强盛的大明,怎么就到如今这般境地了呢?
“开始吧。”傅宗龙叹了口气,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
“尊令。”
其实这誓师根本也没啥必要,主要还是走个形势,说白了是做给各地的军将们看,用崇祯的话说,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朝廷剿寇的决心。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崇祯基本上能做的也就是形式了。
就算是走形式,从京师出兵也要非常正规才行,按理来说,步骤通常有占卜、祭祀、誓师、出征酒、鸣角等一系列。
目的也很简单,是为了明确作战意义,祈祷战事胜利,强调战斗决心,提升军队士气。
虽然谁都知道这些P用没有,但这个流程不能不遵守。
这么大的演武场,装着这么几个人,居然还滑稽的搞了一场誓师,傅宗龙有点无语,但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是老规矩。
“将士们,流贼在河南肆虐,百姓蒙受灾难,身为大明京营的士兵,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
傅宗龙一番话慷慨激昂的说完,发现低下兵士大多都在大眼瞪小眼的昏昏欲睡,有几个甚至还茫然的四处去看,好像刚睡醒。
“总督说完了?”
“关我屁事,我也没听。”
听着底下窃窃议论声,傅宗龙满头黑线,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良久,平静的下令道: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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