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顶着刀子嘴给她熬鸡汤,这是种近乎于父女的感情,榕儿不声不响的跟着她,病得躺在床上几天起不来也不曾有一句怨言,十七义不容辞的给她打点一切,她去哪他就去哪。
说起斥尘衣,醒来的那一眼那种莫名的熟悉感牵连着她去探究,他的一个眼神就能给她无尽的勇气和动力,他也是她不能放弃的希望,希望自己在今后的每一年都能看到他一如往常微笑着的脸,告诉自己,他很好,并且会一直好下去。
而沐沂邯,他就像一个目的明显的撒网人,温柔的撒温柔的收,在某一个不经意间,自己便被他捕入那张粘腻绵绵的大网中,挣不脱扯不断。
而元纪,他明亮着坦然,从未有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给予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帮助,自动将自己划入到知己的队列,人生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烈酒下肚,风不再寒凉,融融暖意照亮着心坎,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
元纪在天还没亮就出了宅子,萧静好给大厨扯谎说他腰病犯了,那大厨心里想自己正好可以顺便黑了他的工钱,也没说什么,厨房开始了大宴前的准备工作。
萧静好跟在里面打下手,到了下午就帮着宅子里的下人搬桌子搬椅子,酒席摆在宅子侧边的广场上,足足有两百余桌,空地中央架起了戏台,戏台两边用圆木堆砌了两人高的井字型木堆。
到了晚上,萧静好已经累得直不起腰,她趁着没人注意,躲到厨房里调息了片刻,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正走到门口,带着面具的元纪来了,一把牵起她的手道:“走,去席上找个好位置。”
两人来到宅子外,只见满席已经是乌压压的人头,元纪牵着她径直来到中间一圈的席上,有两人看到他们过来,忙让出了位子,萧静好一瞧,是乔装过的王府护卫,再看旁边,十七也在。
篝火已经点燃,酒桌上摆满了各色大菜,烤羊是必不可少的,戏台上锣鼓喧天,演着当地的传统戏曲,大刀阔马的武戏,上面演的欢,下面人看的热闹,叫好声连绵不绝。
“金木盛怎的还没出来?”萧静好低声问元纪。
元纪噜噜嘴道:“你看,来了!”
正说着,戏台上戏曲停止,所有人全站了起来。
金木盛一身蓝色绸缎长袍金黄色对襟坎肩,腰配镶琳琅宝石的金刀,脚下穿着翘金马靴,一脸神气的出来了。
他左手挽着诺敏,右手虚扶着沐沂邯来到主席,他端起一碗酒高声大笑道:“在腾格里长生天的保佑下,咱们乌玛镇的子民们无惧寒冬,大口吃完旧年的存粮,用酒来热血,用肉来果腹,来年必比今年更加的丰收。”
底下举起手臂的海洋,所有人高喊:“有长生天的保佑,金木盛大人的庇护,我们就是神爱戴的子民。”
萧静好和元纪过了个眼神,两人现在确定了金木盛是个不简单的人,笼络着数千百姓,小恩小惠就让人对他信奉如长生天一般。
所有人都喝了酒,可能是药粉稀薄,此时还未发作,戏台上的戏演了会就结束了,萧静好元纪十七三个人埋着头啃羊腿,一来是填饱肚子,二来埋着头也不容易露陷。
主席上忽然声浪高了起来,三人寻声望去,原来是几个镇长家的近亲男子女子起着哄,要看看诺敏小姐的未婚夫这个中原男子的才学。
诺敏不大愿意的黑着脸,她的几位堂兄表兄面带讥笑的看着端坐无语的沐沂邯,想着要整整这个看似温和骄傲却刻在骨子里的中原男子,几个姑娘则兴奋的瞅着他,毫不避嫌的将爱慕写在脸上。
“都说中原男子学识渊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精,据说还会卜卦看相,今天给我们看看你的才学如何?”一男子冷笑着注视着沐沂邯,一脸挑衅。
“木格尓,你过分了!”诺敏拍桌子站了起来,被金木盛按着坐了下来。
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听他不紧不慢的道:“你若想嫁他,他就必须让人信服,咱们乌玛镇不接受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做女婿。”
他的声音不小,满桌能抖能听见,那挑衅的几兄弟更是得意。
沐沂邯不急不恼,笑道:“中原人倒是没有兄台说的这样神奇,不过是为儒家思想所教化,多懂得了一些礼仪道德罢了。”他笑意不灭,仰头看向木格尓道:“兄台要考才学,在下却之不恭,请出题吧。”
诺敏见他直面羞辱和挑衅,想了想觉得他这样做竟真是听到了父亲的话,为了自己和他的将来而努力,心中一阵狂喜感动的鼻子发酸,桌子底下的手便伸向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我的题目就是。”木格尓指了指身旁一个和他长相一样的男子,道:“我和他是两兄弟,你来算算,哪个是兄哪个是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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