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走入房中。入了房门只见一个脸容残破的老和尚在床榻上打坐,躬身行礼道:
“大师,我是陶永,大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明觉睁开双目,干枯的眼缝里露出两只映着残光的眼睛,点头抚须,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他那清澈如水的双眼上。
我不知为何,见着这位面容尽毁的老和尚丝毫不觉得畏惧,反而觉得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融入内心,很是感动。
明觉突然问道:
“孩子,你不舍得那只小行尸死?”
我咬着牙郑重回答:“是!就算用我的命来换,我也愿意。”
明觉摇头叹息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缓缓摇头,对于这个决心,这个问题,我已经不需要有任何质疑了。如果将来有一天,豆芽真的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行尸,那我可以亲手收了他。但是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一定要救他。
明觉双眉一皱,又道:“老和尚我,不是不愿意用‘渡世大愿’帮你救他,而是,小行尸绝非寻常的鬼怪,不能养在身边。否则,对于你自己,也是性命堪忧啊!”
我郑重点头说道:“大师,这些我都知道,我愿意接受后果。”
明觉惊愕地望着我,大概是他原先也没把握完全说服我。
“你难道不怕死吗?”
明觉淡淡问了一句,我一听,为之动容。不怕死?怎么可能,我最怕死了,我虽没有了家人,但我有朋友,再加上还没结婚,当然是想好好活。可我哪天不是跟这些怪事打交道,早就习惯了。
大概明觉在我的目光中看出一份死志不渝的坚定吧,最后,我一个摇头让明觉无言以对。
约莫过了十分钟的功夫,明觉那瘦削的身体从房间帘布里钻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当我见到禾云真和宋天霖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相信他们都是为了豆芽能够活下去,绝不会没作周全的考虑就去冒这大险。
宋天霖见我和明觉都没有作声,心里已经有数了,于是对禾云真说道:
“云真啊!既然要用‘渡世大愿’,那么时间紧迫那我们就得开始找地方了。”
禾云真点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高顺县和外市接壤的龙涎山倒是捉天时的风水宝地。”
又过两天天,终于到了他们救豆芽的时间了。这天禾云真带着我们到了龙涎山,众人一路来到了龙涎山脚下。昔日的养尸地,随着那个影蛇婆杨玄等人的转移,现在这里已经不足为惧。
铁索桥,高山,与我们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无太大变化,我们在山腰上找到了一处茅草房,是这段时间禾云真特意托人过来搭建的。这里是溪谷位置,风比较大,茅草被风吹乱,或斜插在房顶,或落于院内。
虽是简陋,但大家不是来度假的,非但不觉条件清简,自上山以来就夸赞这里风景秀丽,大大羡慕长眠于这的人甚是有福,能在这世外桃源一处颐养天年。
很快,禾云真、宋天霖、明觉三个就开始着手“渡世大愿”一世。
他们三个在龙涎山寻找纯阳之地,好增强这个属性特点。
最后,他们将地方定在了一处林荫之内。
随后小道童按照他老师傅的吩咐在周围树木上挂了“阴虚符”以调节这地阳盛之弊。这次恰好需要至阳,所以什么也不需做。
随后宋天霖调配了道门之内的秘密药汤,是用来增强阳气的。
第二天清晨,林荫之内,我将豆芽放进灌满汤药,散发着浓烈药味的澡盆里面。这刻才刚坐不久,他就已经是大汗淋漓,面色略带痛苦。
因为这刻澡盆旁边,宋天霖、禾云真、还有明觉排坐成三角阵势,将澡盆围在中间,各自凭借着自身高深修为,不知向澡盆里面注入了什么东西,竟然使得药汤无火自沸,不稍片刻,澡盆里面的汤药已如烫汤。而豆芽脸色也是愈加难看,硬咬着牙按着他,连我自己也受不了如这煎熬。
整整一个小时,我脸色几转阴晴,有好几次险些就要晕厥过去,勉强撑着扶着豆芽在药汤里面摇摇欲坠。而豆芽露在药汤外面的身体已经红透了。如同蠢蠢欲动的鲜血就要喷洒出来一般。这刻我感觉他身体内的热血似要破皮而出,一股向外冲突的力在体内蹿涌。
但那药汤却明明是渗入了肌肤,包括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宋天霖见状,流露出焦虑之色,低声对禾云真道:
“云真师侄,我看这孩子撑不了啊,要不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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