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己猜想的不错,文家与沐家果然渊源极深,父亲说的‘沐云’应该与他是相交甚笃的知己好友,再加上他的遗孀又是自己的乳娘,所以两家人才有如此的交情,只是不知道沐家人为何对父亲和自己如此恭敬呢?文瑄静静地听着二人说话,心中则将已经接触到的人物关系飞速地整理了一遍。
三人正语塞不言,听到远处铁牛高声喊道:“徐农醒过来啦!”
李乳娘有些疑惑,“徐农?他怎么会在这里?”
“元兵带来的,后来被冲儿和瑄儿救下了。”文显忠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向前面一摆手,“走,去看看他。”
徐农眼下正赤着上身趴在村民为他简易制作的木架上,整片后背都是血肉模糊,满是藤条和鞭子抽打出的伤痕。
男孩看了显然有些害怕,挣脱了沐冲的手不敢再往前去,文瑄看到这一幕轻笑着往前迈了两步将他拉到了身后。
“这帮天杀的王八蛋,下的真是好重的手!”李乳娘见状立刻骂了一句。
趴着的徐农听到众人的动静想要坐起来,可刚一扭身后背上的伤处便立刻渗出血来,疼得他“嘶”了一声。
“趴着说吧。”文显忠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嘴,然后一撩长衫下摆坐到了徐农身旁。
徐农也不客套,捣了捣胸下压着的衣服,为自己找了个较为舒适的位置后开门见山道:“东边出事了。”
文显忠一眯眼,接过话柄道:“东边不是一直都不安稳吗?”
“这次是大事!”徐农的声音突然变得峻肃起来,说完目光瞟向了一旁的沐家母子和村民。
铁牛和李乳娘自然都是识趣之人,立刻带着其他人走向了远处。
“说吧,这个是我亲生儿子,不用避讳。”文显忠说完扫了文瑄一眼,示意他也在一旁坐下。
文瑄当即盘膝坐在地上,坐在父亲身后一点,打量着伤痕累累的徐农。
徐农这才认出了文瑄,咧着嘴道:“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文瑄微笑着点头回礼,依旧没有说话。
“打你出山算起也有七八个年头了,孩子们自然都长大了。”文显忠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徐农“嗯”了一声,接着说正事,“青龙堂如今彻底乱了,尾水坛坛主蔡乱头率先反了出去,其他各坛的弟兄也都有大部分人马跟他一起啸聚海上,当了打家劫舍的海寇。”
“你说什么?”文显忠惊得站了起来,“他怎敢如此胡闹!你们为何不早点传信回来?”
“呵,传信?几个月来我将身边亲信往山里派了个遍,可却全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音,要不是这次我亲自回来,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明教居然有人和元兵勾结!”徐农越说越气,右手照着面前的床榻砸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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