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一尺长短的雕龙红烛,插在烛台上,散发出温和光线。
整个房间,典雅素净的桌椅板凳等物被摆放的整整齐齐,当值完毕,易鸿宇回到家里。
一张紫檀木圆桌上,明尘剑放在手边,易鸿宇手掌落在剑鞘上,冰凉的剑鞘,让他如冬日抱着火炉般温暖。
父亲,紫玉!
即便活了两世,少年老成,但说到底,此世的易鸿宇都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纵然事情还没得到确定,可事态的发展告诉他,父亲与紫玉都遇到了麻烦。
锵!
这般想着,一丝混杂功力的目光自易鸿宇的剑眸内射出,落在昏暗的房中,比之明烛犹胜三分。
炼精化气!
生在这么一个世界,易鸿宇从未放松过对自身的锤炼,只因到了关键时刻,真正能靠得住的东西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
心潮澎湃,易鸿宇的右手握住明尘剑的剑柄,随时都能将宝剑拔出,但并未付诸行动。
“该休息了!”静坐良久,思绪涌动,两件事却像两团乱麻,搞得他脑子一团浆糊。
最后,当一支蜡烛燃烧大半,只剩下最后一点时,易鸿宇站起身来,脱下外穿的素雅青衣,吹灭了即将熄灭的蜡烛。
吹灭蜡烛的那一刻,易鸿宇看着那凝固在烛台上的固体,突然想起自己在后世接触到的两句诗: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
雾!
雾茫茫的一片,放眼看去,所有的一切被雾气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易鸿宇孤身立于雾气中,俊颜浮起慌张之色,连声呐喊:
“有人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谁,居然敢愚弄我,快点滚出来!”
……
喃喃言语回荡在大雾中,始终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易鸿宇被人抓到这里,囚禁在这样一片不见天日的环境中。
嘶吼半晌,却像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易鸿宇心底涌起难言的死寂空虚,修长身躯颤抖。
“唉!”
突兀,漫天云雾内,传来一声易鸿宇再熟悉不过的叹息。这个声音入耳,易鸿宇俊颜浮起激动之色,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三丈之外,雾气突而散去,现出一道血肉模糊,可易鸿宇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雪炼盔,荷叶甲,与他自己酷似的容颜,常年身居高位所带来的威严。
可惜,雪炼盔上有一道道裂缝,仿佛被人强行拼凑在一起,荷叶甲上更遍布伤痕,酷似易鸿宇自己的五官上,更是七窍淌血。
“父亲!”尽管对方形容狼藉,易鸿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不敢置信的叫道。
整个人前奔,意图来到自己父亲的身边。
唰!
易鸿宇奔跑带起的清风,作用在定安侯易钧的身上,易钧整个人如一道幻影,飞快退后,始终与儿子保持着三尺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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