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奇那刘生会不会杀了奇虎,”凝歌笃定道,
七九毫不诧异凝歌会猜到自己心中所想,飞快的点了头,
凝歌顿了脚步,道:“那刘生知道奇虎暴露了,却还能完好如初的去见他,必定会心生怀疑,他那种人,看着是五大三粗的,心眼着实是小了些,自然是不会放过奇虎,”
“那奇虎就可怜了,横竖都是死,”云泽叹息道,别有深意的看向凝歌,道:“那可是一鸣布庄里资格最老的染布师父,空有一身的技艺呢,”
凝歌双手在袖中握紧,失笑道:“所以说那刘生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了要套牢我这小小的凌云布庄下了血本,如今这血本,注定是要归了我了,”
“看來姑娘已经安排好了,”
“唔……也不算是,你们今夜怕是要在云府外面守着,那奇虎……必定來,”凝歌的声音里带着坚决,一字一句铿锵落地,灯笼里的烛火反射在那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却好似燃起了荒原大火,一寸一寸的把枯草都燃烧了干净,
这不过才是个开始,
开始而已,
三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云府门口,出乎意料的是,云府内正灯火通明,三人面面相觑,第一反应就是云殇回來了,
说是要出去一阵子,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大抵也是回來的时候了呢,
凝歌飞快的举步进门,不做思考就冲着大厅行去,
只是出乎凝歌的预料,在大厅内等着凝歌的却不是云殇,而是云家的众位长老,
离大殿尚且还有些距离,就感觉周边的气氛开始变得冷凝,一寸一寸的,似乎是要把周遭都凝结成冰,这气场不会是属于云殇,也定然不会有云殇参与,
凝歌皱眉,下意识转头想走,却是被一声低沉的声音唤住:“心水姑娘既然來了,怎么沒进门就走了,”
果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凝歌在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微微挪动脚步,脸上堆起笑意,硬着头皮就进了大殿,
大殿内坐着二十來个老人,凝歌只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觉得那七老八十的老人眼里,个个都能迸射出绿光來,而坐在上首的大长老云震天,拄着拐杖,气势斐然,满脸怒气,
不,准确的说,是所有的长老们都满脸怒气,见着凝歌进來了,那怒气的核心就朝着凝歌迸射而去,一道道目光像是刀子,恨不能把凝歌深吞活剥了才甘心,
凝歌浑身一阵,暗忖幸亏是在生死边缘打滚习惯了,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一般的皮,否则被这样的目光盯上,实在算不得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只是云家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众位长老齐聚一堂,
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和一鸣布庄之间的事情了,
凝歌心思一沉,就见大长老身边伺候的一个管家端过來一个蒙着锦布的圆凳,放在中间安放好,冲着凝歌微微笑了一下,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
颇有开堂审讯的意思呢,
凝歌思绪微微一顿,就顺着那管家的手势在圆凳上坐定,后背笔直的,莫名就冒出了汗,
所谓坐如针毡,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心水姑娘可知今日我等请你來所为何事,”云震天盯着凝歌一字一句道,
凝歌想了想,道:“大长老,是心水自己來的大殿,”
“你,”云震天拐杖在地上一个敲击,猛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朝着凝歌走去,
这女人当真是云家的祸水,这一步一个棋子,敲定的都是云家的心脏,
凝歌连了眉眼低下头,瞧见大长老走了下來,却是坐定不动,直直的看进大长老的眼睛里,
几十年的摸爬滚打,那双眼睛里自然是沒有少年的纯净,混沌的好像是一汪浅滩里翻涌的海水,一翻就能起浪,拍打的众人的心都跟着惶然不能安宁,
凝歌甚少和这个大长老打正面,仅有的那几次都因为云湛的事情把他气的半死,横竖这老人家从來也都不曾给凝歌一个好脸色看,今日摆了鸿门宴,凝歌也不放在心上,
“你可知道云殇进宫的事情,,”云震天在距离凝歌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來,拐杖拥在面前堪堪站定,声如惊雷,把凝歌惊的从圆凳上迅速的站了起來,半眯着凤眼和云震天对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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