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停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这条公路应该是老路,所以经过的车并不多,半天才过来一辆。
我们又吃了点东西,林彩云问小花,从这条路进去还有多少路?小花说她也不清楚,进去之后再拐进一条路就到她们村子了。
卓亚从后备箱拿出两块车牌前面后面各挂了一块,擦,她想的可真周到。
林彩云开着车进山,公路夹在两山之间,面对巍峨的高山,觉得非常的压抑。象我们这样久居城市的人很少能有机会看到这种美景。
群山如同斑驳的水粉画,渲染着大块大块暗红墨绿色的色块。
经过j县又开了二十多公里进入了一条岔路,岔路连接着陵川镇,从陵川镇又拐入一条山间石子路,道路渐渐狭窄难行进来。
大奔开的十分平稳,我们也没感觉太多的震动,十点没到,车子进入了个小山村,与其说是村子,不如说是几户人家,大约有**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上。
小花的家就在村子的最后面,村子里晒太阳的老人和妇人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的车子,七八岁的孩子追着汽车一直跑到小花家门口。
小花的家是三间破旧的石头和砖头盖的房子,有一个小屋子,好象应该是小厨房,她家门口挂着红红的辣椒串和蒜头编成的辫子,门前树上的绳子上晒着被子和腊肉。
一个年老的女人在晒衣服,她看见我们的车开过来时,站起腰身看着我们,我看她头发有些凌乱花白,满脸的皱纹,脸型跟小花有些相似。
小花眼泪汪汪的,刚一停车她就跳下去冲到那女人面前:“妈!”就哭了起来。
林彩云停好车,我还下去找了块石头垫在车轮下面,防止溜车。
我们把带来的礼物都拿下来,那两个跟过来的孩子一个劲地叫小花姐。妹妹拿出巧克力糖给他们,山里的孩子真的很淳朴,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
我们过去跟小花的妈妈打过招呼,小妈妈就开始忙碌起来,我们跟着小花进了屋子里,我们在东厢房看见了瘫痪躺在床上小花父亲,他简直就是个干瘪的老头了,一个劲地叫小花别怠慢了我们。
这就是小花成长的地方,原来我还以为我是个穷光蛋,是个捡破烂的,没人会比我更穷了,现在看来我想错了。
小花给我搬椅子在外面晒太阳,我问起黑子的家在哪里,她一指下面山洼里:“黑子家可能没人了,他原来有个哥哥的,后来跑到深圳去打工,不知道他爸妈还住不住这里。”跟去问她妈,然后回来拉着我说:“走,去看看。”
我跟着小花往下面走,妹妹追过来:“带着我。”
我在她小脑袋揉了下:“小油瓶。”
妹妹拖着我的手呵呵笑,妹妹一直是林彩云的小特务,我知道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不在意。
从小花家到黑子家其实并不远,只是全是山路,弯弯曲曲的不好走,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到了下面的山洼,山洼里只有两户人家,我们三人经过前面那户时,有个老人还眯着眼不确实地叫了声:“小花?”
小花走到他面前:“干爷,我是小花呢。”
老头就抖着手说:“嗯,真没认出来呢,越长越好看了。”
小花拿出袋子里的礼物给老头:“干爷,给你买的东西。”
老头嘿嘿笑着接过去:“这妞妞真是个好孩子,还能记着干爷。”
小花问起黑子家情况,老头往后一指:“去看看吧,唉,苦命蛮。”
我们到了后面的石头房子前,只见那三小间房子上缠着干枯的藤条,有个佝偻着腰年老妇女头上扎着头巾唤着喂鸡,小花叫了声:“姆妈!”
那妇女就愣住了,看了半天,小花说:“我是小花啊。”妇女惊喜交集地叫了声:“妞妞啊。”一把抱住了小花就哭了起来。
她们两人完全用乡村土话交流,我和妹妹听了半天也没听懂,黑子妈要忙着烧水给我们喝,小花拉着她让她别忙了,又问起黑子哥哥的事,我们就坐在门口的破板凳上晒太阳。
过了会有个头发斑白的大叔扛着铁锹回来了,小花又叫了声:“姆伯!”搞不懂是什么称呼,我叫了声大叔,给黑子爸爸递了根烟,跟他说我是黑子的哥们,这大叔听了半天没听明白。
小花跟他们解释了半天,黑子的妈就是哭,黑子的爸爸很是木讷,半天没有一句话,只是闷头抽烟。
本来我还以为见着黑子的亲生父母会有多激动的,其实一切都很平淡,仿佛黑子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现在只是偶尔提起。
小花曾经说过,黑子七八岁的时候就过继给他那个远房舅舅了,极少回家的。
小花把香烟和酒给了黑子爸爸,我拿出五千块钱给了黑子的妈妈,什么话也没说,告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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