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几天就这样过去了,在无穷的怅然与阴郁中,在无尽的欢乐与幸福中。
顾沫一个人沿着海边静静的散步,海岸线曲长而蜿蜒,她低着头,一步一步,看着自己脚下的步伐,每一步都想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面,无声的告诉每一个到这里来的人,自己曾经来过。
海还是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没有风,也没有浪。
海面上波光粼粼,就像是一片干净的镜子一样。
已经接近夕阳的傍晚,一整片蓝色被余晖映衬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潮水已经逐渐褪去,岸边嶙峋的礁石被浪水冲刷的干净无比。
顾沫有些奇怪,顾诀这两日来变化无常,一会儿对自己厌恶到极致,一会儿又对自己好的不行,她不知道他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自己前几天明明和他争吵的那么厉害,都到了那种地步了,后来他却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态度好了许多。
今天,仍然像是没有发生过争吵似的,吃完早餐,他就独自去了书房,连根自己说一句话都没有。
不过这样也好,顾沫倒是觉得清净了许多,不用再去面对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
刚才,她提出要去海边走走,顾诀也没有不允许,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就算他点头,也不可能让自己一个人出来,叶雪依一定会跟着她。
顾沫一直不了解顾诀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光是现在,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也从未了解过。
他不会轻易对别人发怒,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动不动就对自己发火,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就不理会自己,就像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孩子一样。
顾沫在他身上,有时候竟然会看到一种专属于孩子的幼稚感。
说来可笑,幼稚这两个字放在谁身上估计也不能放在顾诀的身上,就算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幼稚的脾气,但他一定不会有。
这是所有人的看法,当然,除了顾沫。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是在a市一样将自己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面,也没有下令禁止自己出来,相反的,还允许了自己想要出来静静的要求,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就足以让顾沫对他感激涕零了。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顾沫心里清楚,这样的让步,对于顾诀那样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限。
如果这是在以前,别说是想出来了,就算她只是跟他这样说一下,都会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莫名的,又想起那些在爱琴海遇到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跟那些曾经遇到过的人重新相遇。
在这个庞大的星球上,一个人遇到一个人的概率会是多少呢?
六十亿人,在这么多人当中能够遇到,应该算是很难得的吧。
世界好像真的很大,大到一个转身,就不知道会失去什么人,世界好像又真的很小,无论她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那个牢笼。
两个人之间,到底是有多少缘分可以重续呢?顾沫暗自在心中留下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如果,这个世界上走丢了的两个人能够再次相遇,一定很有缘分吧。
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顾沫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自己所在的地方的不远处,伫立了一个如同**体般的男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目光中充满了惊愕,茫然,不敢置信……
因为有了光线的渲染,男人妖孽的轮廓在夜色下显得格外的清晰,眼眸如黑曜石晶亮,眸底是一望无际的深邃,双眸在夜色中褶褶生辉,好似让天幕中悬挂着的星子都暗淡了几分。
五官如雕像一般棱角分明,侧脸的弧度如刀削般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长相惊为天人的完美,浓密的睫毛遮挡不住眸底的深邃,好似吸引万物般的黑洞一样,深不见底。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只有王者才有的威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的莫名的想要臣服。
紧贴在那身精致的西裤上的手因为突如其来的欣喜激动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甚至,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约约的凸显了出来,但,颤抖的着手指却仍然昭示着他现在激动的不知所措的心情。
男人怔怔的站在原地,难过,像仓皇划破晚霞的雁群,眼睛里一丝剧痛,终于裂开一个小口,流下的不知是不是眼泪。
爱情早像脱了水的花,等不到它结果的那天,花瓣已翩飞一地。面对它发蔫的样子,所有的执著都显得无能为力。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的眸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仿佛凝结了一生挥之不尽的哀愁。
欧景逸觉得自己的心痛的几乎要碎掉了。
可是他没有选择,他早已经失去了任何选择的机会,他没有了退路,只能踏着这条路上的荆棘继续往前走。
微风带走的,是不堪回首的昨天,岁月带不走的,却是长久的依恋。
所有的悲伤,总会留下一丝欢乐的线索,所有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欧景逸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那个美好的如同天使一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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