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刚从产房出来,张津津的一位朋友来找苏暖,带了一个脑部的CT想让苏暖的父亲看看。可苏暖的父亲最近正在国外交流讲学,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来医院了。苏暖想了想,就打了通电话给张骋飞。
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张骋飞笑着说:“不用讲那么清楚,老婆大人一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苏暖娇嗔:“就是让你看个片子,哪里有什么刀山火海!”
下午,张骋飞刚从手术室出来,苏暖就带着人进了张骋飞的办公室。
“骋飞,这是王老师,是津津的姨妈!”
“姨妈,您好啊!”张骋飞站起身一脸温和笑容,“您把片子先拿出来让我看看!”
王老师一边招呼,一边慌忙的把片子掏出来。
张骋飞和王老师说着患者的病情,苏暖就站在旁边,也一脸认真的听。曾经她是想接替父亲,选择拿手术刀的,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温哥华的那些日子,是黑暗的,无边无尽的黑暗,只要有一点光明就想紧紧的抓住,最后,她放弃了外科而选择了产科。
“姨妈,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病情从片子上看不会恶化,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尽早选择手术比较好!”张骋飞收起片子,还给王老师。
“可是,苏医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王老师一脸犹豫的看着苏暖。
苏暖会意的笑,“王老师,张医生可是继我父亲之后长冈医院的第一把刀,而且他可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你们也可以考虑让骋飞来做这个手术!”
三个人正在讨论着病情,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
门打开,从门外走进来的三个人在苏暖浑身僵硬,红润逐渐从脸上褪去,剩下一片惨白。
那位老人,左腿和左手依然不太方便,这是脑梗患者的后遗症——偏瘫。但,他看起来,恢复的已经很好了。
而午钰和赵川的父母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暖,四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一片寂静。
“苏暖?”张骋飞回头,看到怔立在原地的苏暖。
“哦,苏暖也在啊,我陪叔叔来复查。”午钰笑着扶着赵川的父亲坐在来。
苏暖的目光一直盯着赵川父亲,迟迟没有离开。还好,当初自己的一时任性,并没有造成不可弥补的错误。而当她再看向赵川母亲时,她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容。
苏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心慌。
“好久不见啊!苏暖!”熟悉的声音,可这声音每每在午夜梦回时,都睡疾言厉色,冰冷的。而现在却是温柔的。
“您好!阿姨!”苏暖僵硬的招呼。
“苏老师不在,就把这个病人委托给我了,只是一些常规的复查。”张骋飞和苏暖解释。
苏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如刺哽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憋的难受。
张骋飞似乎看出了苏暖的反常,“苏暖?你去送送王老师,下班我去接你!”
苏暖回神,冲张骋飞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王老师走出了办公室。
送走王老师,苏暖躲进卫生间,她深吸一口气,胸口依然闷的发疼。
那对老人……
曾经的一幕幕突然如洪水般涌进脑海,令她压抑的快要窒息,生生逼的她流出眼泪。
她原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见到那对老人,可是,相见,却在这样一个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苏暖努力的平息了情绪,从厕所出来,走到办公室门前时,居然看见了午钰。她站在那里,头依然高高扬起,仿佛那就是她所有的骄傲。
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她们又何曾有过骄傲?!
“苏暖,我想和你谈谈!”午钰叫住了打算绕道而过苏暖。
苏暖停下脚步,转头望着午钰,“我们之间,还有可谈的共同话题么?”
午钰气结,望着苏暖眉宇间的那股倨傲,她似乎从来都是个失败者,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我曾经说过,如果你不好好的抓紧他,我就会抢走!”
苏暖的唇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午钰,你已经抢走他了,所以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抢走?!午钰冷笑,如果她告诉苏暖,这五年来那个男人是如何为她癫为她狂,为她酗酒,每每叫着她的名字从梦中惊醒,那此时,面前的她是不是会特别开心。
“是你自己先放弃的!”午钰得意的笑容下,是即将快要崩溃的失落,“苏暖,我们要结婚了!”
苏暖垂在身侧的手臂轻轻的颤抖着,痛,仿佛在无边无际的蔓延。
她转头,淡笑:“是吗?那恭喜你!”
午钰第一次觉得,如此娇小瘦弱的苏暖,居然是这样强大。她的手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一股恨意萦绕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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