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未大亮,青衣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小心地为还在熟睡中的鹦哥带上门,这孩子,昨夜闹了半夜要听自己这七日发生的事,可是本就没有什么事,不过山木凋零而已,难不成要她说,有人把神山刨了,支吾了半响不知道怎么解释时却发现那孩子拽着自己的衣袖睡着了,死死地拽着,神情疲惫中却带着满满的放松与信任,顿时看得她十分心疼,这几日,怕是她尤其担心……
清了清心中的杂念,青衣去库房拿出昨日带回的方药,又整理了一下其他所需的药材,看了一下已经微微透亮的天边,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门外,却最终还是一咬牙,打开结界,准备炼丹。
没有时间了……
花叶纷飞,时而翻转,时而跳跃,有灿若星辰的莹光花枝,也有若枯木般干涩的枝干,还有那来之不易,娇俏雅致月夜幽兰,然而所有的花木都在变化,变得丰盈,又变得枯涩,轮转之间,不断有金色的若火焰般的灵光从青衣体内溢出,渗入飞转的花木之中,继而被其吸收,然后吐出融入金光之后更为浓郁的灵光,循环反复……
日升月落,便是时间,更是世间。
待青衣再一次睁开眼时,周身旋转的已不在是各色各样的花木,而是已被灵力洗髓融合后的灵液,五彩缤纷,煞是好看,绕着青衣,更像一条蜿蜒不尽,波澜起伏的河流。
青衣见此心反而提得更高,又到了这个时候上一世自己便由于过于急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致使所有的灵液在顷刻间散化为三界中的一缕灵气,而丹药自身没成。而现在,青衣闭上眼睛,抚平了一下心头攒动的思绪,小心地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碧色玉钵,然后从自己食指尖挤出一滴血来,慢慢地滴入钵中,而在血液入钵的一瞬间,原本还只是缓慢旋转的灵液忽然疯狂地转了起来,便越转越有缩小的趋势,其中心也慢慢靠近那盛着无色兰血液的玉钵,青衣一眨不眨地看着,直到那灵液转到玉钵一指之上,那原本鼓鼓立在钵中的鲜红血液忽然化作一道五瓣而开的花焰将灵液包裹下去时,则瞬间拿出早已准备多时的玉盖一下扣在玉钵之上,而后保守灵台,灵力一分为二,一分压住玉钵下互相争斗不已的灵液和花焰,一分则开始调动结界内的灵气,助二者不致半路而竭……
结界之外,鹦哥在凶巴巴地骂走今日又来闹事的几个泼皮之后,万分烦躁地在院中转悠,都第六日了,姐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炼丹出了问题,姐姐不敢出来……
烦死了,转着转着,鹦哥便瞅着从昨日回来便靠在日头下睡觉的胡为,哼,不过融个冰而已,至于这么累吗?刚准备开口刺他两句,却忽见院中白光一闪,瞬间出现青衣微微有些摇晃的身影。
“姐姐!”鹦哥眼睛一亮,便跑了过去,扶住似乎有些摇摇欲坠的青衣。
而原本靠在一旁闭目打盹的胡为也瞬间睁开眼睛,目光炯炯地盯着脸色十分苍白的青衣。
“胡为,你回来了。”青衣看见站在以及长得枝叶繁茂的桑树下的胡为,有些高兴地笑了笑,回来了就好。
胡为点点头,有些破不赞同地看着她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青衣却也是苦笑了一声,聚魂丹炼制本就极耗灵力,而人间灵力散落,且大多污浊,她的结界虽是干净,灵力却由于上一次炼丹没有完全缓过来,只好后来以自身灵力为继……灵力紧了紧张欣温润的玉钵,忍不住松了口气,虽说后来由于灵力枯竭昏了过去,但好歹还是练成了,这世上,再找一朵月夜幽兰怕已经不再可能了,她已经多余的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青衣又调整了一下周身的气息,才放开扶着鹦哥的手,慢慢走到石凳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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