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只妖怪虽说被女子的剑气所伤,但似乎并无大碍,现在正迈着大步朝二人所在的方向跑来,男子紧紧握住剑,挡在女子前面,男子虽没有把握能胜过眼前这两只恶心的妖怪,但是总得试一试。她还没有恢复,现在就只能靠他保护了!而那白色的生物,也就是被女子称为“小团子”的那位,也抖擞着,发出低吼,似在为男子壮胆。
赤彆鸟见男子提剑朝它走来,对着男子一鸣,然后振翅凌空,在男子头上盘旋,体内的内脏滑落了下来,落在男子周围,他似乎被恶心着了,放下剑,用手捂着嘴干呕起来。这时,小团子大步跑上前横在男子面前,纵身也跳入空中,露出利齿尖爪与赤彆鸟斯斗起来。男子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立刻收了心神,稍稍镇定,就朝在另一边看起来笨拙的祚牛跑去。
男子的剑在作牛身上狠狠一划,以为会有多大的伤,谁知不过轻盈一笔,男子又是一惊:这皮可真厚!
女子虽闭着眼,但对周遭的一切了如指掌,只待灵力恢复的刹那,猛地睁开双眼,眼锋如刀,露出湛蓝的眸子和冰冷坚毅的眼神。
她起身,提着剑朝祚牛走去。她知祚牛愚笨,认准目标便死攻,于是悄悄绕到祚牛身后,施发灵力,从剑尖催出一道道寒冰之气,而等祚牛反应过来时,全身已被冰冻。女子纵身一跃,飞到祚牛上方,狠狠将剑刺入祚牛的天灵盖,而祚牛就在瞬间化为飞灰。
在另一边,小团子早已将赤彆鸟斩于爪下,此时正昂首吼叫着,似为庆祝胜利。而男子拖着剑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像是被刚才的场景吓着。
其实也难怪,生为王室,自小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番风险,一时接受不了也是自然。
女子收了剑,朝男子淡淡道:“你受伤了。”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臂隐隐作痛,原来不知何时被抓了几道口子,血液也还未凝固。女子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开口道:“看来是被祚牛抓伤,好在无毒,包扎一下便可。”
男子看了看伤口,道:“既然无毒,那就无需担心了,我们先去找萆荔吧,我想应该就在前面了吧。”说着,用剑扒开道路两旁挡路的荆棘,朝前方而去。
而女子定睛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有看不懂的神情。
两人又走了不到半里路,眼前的路变得开阔起来,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道路两旁都是荆棘和枸杞了,而是一片绿草地,草地上正长着他们所需要的萆荔。
男子一见,脸上惊喜不已,想来这一路的艰辛并未白费,立马动手采摘起来,女子静静伫立,也不动手帮忙,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男子满头大汗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这些业已足够,我们回吧。”女子道。
村民们正在为他们的安危心急如焚的时候,却见一缥一蓝两抹身影渐入视线。还是那老者眼尖,不禁大喊一声:“恩人们回来啦!”
于是整个村庄开始沸腾。
老者迎了上去,接过男子抱着的萆荔,脸上的神情用感恩戴德已不能形容,女子缓步走来,朝老者道:“把这些草药经三个时辰熬成汁喝下便可。”
老者先是言谢,又招手叫来几个年轻人将草药抱了下去。
“恩人,你们就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就是活神仙呐!”
“老者言重,无需如此。”女子淡淡道。
这时在人群中响起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恩人,在小华山可有遇见传说中的怪物?”
“遇见了,很是厉害。”男子答道。
“恩人们能斩杀妖怪,取得草药,他们不是更厉害吗?”
“对啊对啊。”
听着人群中的欢呼声,又想起在山上的那一幕,男子不禁感到有些脱力,只得“呵呵”地干笑着。
老者见状,忙道:“恩人们想来是累了,老朽已让人打理好房间,请二位前去休息。”
男子早就累得不成人样了,忙点头叫好。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忙活。这一觉,男子直接睡到了半夜,直到听到外面传来悠扬悲伤的笛声,他起身,随意披了件单衣循着笛声而去。
村子虽闭塞,但好在风景很好,依江而建。今夜月正圆,繁星烁,天幕远。男子循着笛声来到江边,发现吹笛人正是女子。
好悲伤的音色,仿佛吹奏者被夺走了所有的东西,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寻找一片又一片遗失的碎片。如鱼儿失去了大海,似飞鸟失去了蓝天,像孩子失去了父母,所剩下的,只有悲伤与绝望。
笛声戛然止住,男子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心中久久不得平静。
“你也有什么悲伤的事吗?”女子向男子问道,却并未转过身,而是将视线投向了天际。“若不是历经过苦痛,断不能听出这曲中的悲意。”
男子先是叹气,嘴唇几张几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女子将笛子收入怀中,平视着男子淡淡道:“是么,不想说也罢。我要走了,村中剩下的善后之事就交与你吧。”
“姑娘请留步!”男子伸出手想挽留即将离去的女子,“如今夜半三更,姑娘一个人打算去哪?”
“心之所往。”
“夜晚上路不甚安全,何不等到天明?”
“不必。”
女子言罢,轻点玉足,脚下便立刻出现一圈云雾,男子见已挽留不住女子,只好急忙道:“姑娘请再稍等片刻。”
“又有何事?”
“在下萧湛,不知姑娘可否方便告知芳名,以待日后相见?”
女子凝视着平静的江面,玉盘一般的月亮倒映在水面上,只要那么一伸手,这幅美景就碎了,仿佛人类的生命一样。
“名字么?月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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