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睡了十年的卧室 从饰品摆放到桌柜的选择都由自己一手操办 如今却被弄得面目全非 她不知道房间中央的八阵图是何意思 不知道房中的暖炉为何都被撤掉 也不知道墙上布满的符纸代表什么 苏泽月只明白一点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白映儿入府不过十日 境况一天险过一天 苏泽月觉得自己与皇兄合谋算计白真 已经是这些年來最大的失误 她一心想摆脱被利用的命运 却一直不断的处于漩涡之中 甚至连白熙也避无可避的被牵扯进來
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所以 趁还來得及 苏泽月动用娘家清王府的关系 找到了一名阵法术士 她不懂契约之法 唯一的要求便是让白熙这辈子都无法伤害白映儿 同样的 白映儿也不可伤害他
那金姓术士四处云游 见多识广 护身的技艺也不凡 听到苏泽月的要求 沉思半晌之后 终是开口明言这请求的矛盾 不过这世界玄之又玄 从來沒有什么是绝对办不到的 他知晓一种禁忌之术 恰能做到这一点
此术名曰:共生之契 据典所言 烙下契约的两人生生不离 一人身死 两人共赴奈何 光是这寥寥数句 便可窥见它的逆天之处 既是天道所不容 施契之人也会受到魂裂的惩罚 故而他决计是帮不了苏泽月的
这一番希望失望之间 苏泽月的耐心也快要耗尽 按理说这般德高望重的术士 定是善心仁义的 却未想她遇到的偏偏老奸巨猾 说着无能为力的话 实际却眼神闪烁着不肯离开 苏泽月生于皇室 这点通透的功夫还是有的 即便心中万般不耐 面上也依旧和和气气的直言她可以付更高的报酬
金术士也知晓这人背景不小 若是惹急了她自己定也讨不到好 于是几番争执 在苏泽月发怒之前 两人达成协议 五十两黄金 事前先付一半 成事之后付上另一半 若是失败 则全数退还 至于契阵需要的东西 则由金术士自己搞定
见着这报酬不菲 他也沒有耽搁 前后不过两天的时间 便准备就绪 只是让苏泽月无奈的是 他要摆阵的地方 却恰恰是自己的卧房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墨兰院处于白府东边 毗邻一条溪水 可谓是府中生气最佳 玄气最盛的地方 而这主母的卧房恰又在墨兰院的东面 自然会被金老挑中
尽管心中再不愿 苏泽月也别无选择 只是这时候看着自己的房中布满金黄的符纸 而桌柜尽数被移至角落 熟悉的摆设不再 总给她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 她也只能相信这金术士非狂言之辈 深吸一口气 妇人淡淡道:“本宫去门外守着 ”
金老应声 凝着苏泽月背影的眼神之中全然沒有当初的市侩 回过神來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 金术士眼眸一厉 射向白熙的目光如刀 随即双手结印 催动着墙上的符纸贴上白熙的额头 假装昏迷的大少爷这下便是真真切切的昏睡了过去
“哼 敢在老朽面前耍花招 也不看自己道行几何 ”不屑的念叨一句 金术士的视线停留在白映儿身上 眸中的不满全然被震惊代替:“奇怪 这小丫头到底遇过何方高人 竟......”话还未说完 连生死都可窥见的术士此刻脸上却是全然的惧意 即便身旁沒有任何多余的人 他也紧张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生怕泄露了天机
“想不到皇帝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此事定要上禀 ”金术士强迫自己镇定下來 心中一边想着 手中也开始有了动作 竟是以手掌为刀 划向两人手腕
这般仓皇之下 金术士忘了给白映儿贴上压魂符纸 待到他反应过來 阵法已经启动 未时已到 中断施术的代价太大 他只好安慰自己苏泽月定是下了足够剂量的药物 何况这具身体受过重创 自己这点小失误大概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越是这般想着 金老越是心中忐忑 从见到白映儿身上的秘密起 他便担忧数十年來从未失算的皇帝 会在这小女孩身上栽跟头
却说这人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时 若是有一丝分神 便很容易由着这分神的一瞬 牵走思维 而后根本忘记了自己手头的要事 此刻的金术士就是如此 只是他的思维并非自然游走 而是被白映儿的精神力牵引 入了幻境
这是白映儿來这府上的第一次凝出幻身 也是这时候 她才知晓自己的幻身已经结实到这种地步了 抬手摸了摸脸颊 竟然是全然肌肤的触感 这让白映儿欣喜不已 嘴边咧起一抹笑意 看着边上神情呆滞的术士 女孩吐了吐舌头 沒有忘了此刻要做的事情
环顾四周 白映儿幻身的怒气一点点升腾 连此刻躺在八卦图之中的真身也痉挛了起來 女孩见此忙稳定自己的情绪 也克制住想一腿踹上身边白须老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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