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一个人只能靠机器来体现生命数值,是这么无奈的事。
他不明白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带着氧气罩来供给氧气,是这么悲观的事。
他不明白一个人苦苦等待,一口气撑着,是这么悯人的事。
看到爷爷后,这些他不明白的事都明白了。
爷爷不再是从前的爷爷,从前的他虽消瘦,但不是像现在一样只有骨头,从前的他虽满脸皱纹,但不像现在脸凹陷的如同刚被挖掘出土的洞顶头盖骨,用刷把轻轻挥扫,骨骼的棱线朗朗明亮。
原本茂密的银发如今掉的所剩无几,银发是爷爷最在意的事,他说证明一个人的气数尽没尽,看看头上的发便知晓,所以他最怕的是掉头发,每掉一根就会在自己面前唠叨一整天,并催促结婚的事情,说要趁还能走的动时带着第四代散步,看着一家四口人安伦祥和的情景,说这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失去儿子和儿媳,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爷爷心中一辈子的痛,而且还是死于非命,爷爷更是痛上加痛。
有段时间他望着自己经常出神,因为自己让他想起了父母,更在他的心脏上一点一点地撒着盐,为此自己为了不让爷爷再饱受思子的痛,独自在外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也让自己快速地茁壮起来,成长起来,明白了人的存在要么是被人踩在脚下中的一个,要么是踏在众人肩上的顶端人物。
“爷爷,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生病,不该气你,不该······真的有很多的不该,爷爷——爷爷。”冷帆跪在冷爷爷的床前哀祈,忏悔,企望爷爷能听见他的悔悟,更企望他能睁开眼睛,静静地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他都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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