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她敲了他的后脑勺一下。
“放肆！”
“是是是，我放肆。”将他的头发弄湿后，她在他肩膀上铺上一层干毛巾，带他到椅子旁：“坐下吧。”
他照做了，通过墙壁上的大镜子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将洗发露挤一些在他头上，开始揉搓着，好像一个专业的按摩师。
“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是我第一次让人伺候我洗头。”除了父母以外，她又是第一个，已经数不清她打破自己多少个第一次了。
“我才是第一次帮人洗头呢！”她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是吗？那扯平了。”
“好了，起来。”冲洗掉泡沫后，她拿了条毛巾帮他擦干。
花易冷很安静地乖乖坐在椅子上，这种感觉，仿佛回到儿时他与母亲的情景，母亲也曾经像现在这样；父亲也是，他慈祥的面容自己至今仍然记得很清楚。可是，到头来，他依然失去一切，徒留他一个人在世上备受苦楚与煎熬。
“怎么啦？”她察觉他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他双臂扣住她的腰，惶恐不安的脸紧贴着她的腹部，茫然若失地问：“你也会离开我吗？”
“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
“我害怕，你有一天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开我。”害怕这个词第一次从他嘴里脱出，此刻，他仿佛卸去身上所有防备，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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