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翘轻轻挪动脚步,走到蓝溪跟前,徐徐蹲下,伸出双手去扶她。
“蓝姨,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又为什么会跪在这里?”
蓝溪呆怔了一会,好象突然间清醒了,就见她突然抓住鹰翘的双手,低低的啜泣出声。。
看见她抽泣的身子随着双肩抖动,好象是隐忍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闸口,倾刻间就泪流成河。
一丝隐隐约约的感觉袭上心头,迫使鹰翘转过头,双眸移向了冰棺。
这副冰棺居然没有棺盖!所以棺材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当鹰翘看清棺内躺着的人时,她的呼吸一下子凝窒了,脑子中一片空白,好象再也没有了思想,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那张脸。
记忆中那首以为永远不会再唱起的儿歌慢慢浮上心间:
杨柳儿活,抽陀螺。
杨柳儿青,放空钟。
杨柳儿死,踢健子。
杨柳发芽,打拔儿。
心里想着,嘴里跟着轻轻的哼了出来,语音飘渺如梦,带着咸咸的味道,回忆着幼时庭院里,哥哥笑脸灿若阳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陪伴着自己,朝东暮西,形影不离,那种疼到心坎指尖的爱犹若发生在昨天!
歌声在地窖里回荡,没有人去打断它。
蓝溪见此收住了泪,双眼惶然的看向旁边的风烨和鹰三虎,她看起来虽然很慌张,却并没有丝毫惭愧和内疚的表情。
风烨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但是看见鹰翘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单薄的身子仿佛一吹就倒,挺直着背脊,越发让他心疼。
站在后面的鹰三虎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自主的走到棺前,当他看清楚里面的脸孔,震惊的同时,喉咙间一声低吼,双目惊讶的看向蓝溪。
“小姐,小姐?”
蓝溪此时想要上前去拉鹰翘,却在风烨的示意下止住了脚步。
鹰翘完全融入在自己的世界,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她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冰棺里面这张曾经带给她童年无尽快乐和笑靥的俊脸,额头,眉,眼,鼻,嘴,脸颊,头发,每个地方都是她的一种美好回忆。
只是此刻,再也没有当初的笑脸和关怀,看着棺中安静瞌上的双目,想像着逗她时哈哈大笑咧得大大的嘴,如今都紧紧的闭上了。
鹰翘一阵胸闷,轻咳了声,一口咸咸的血腥味就要涌出喉间,硬是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蓝姨,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哥哥的棺木会在这里?当初不是应该下葬了吗?”
还是她亲眼目睹送走的,虽然她并没有真正看见棺木下葬!
“小姐!”
蓝溪抽泣着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既然小姐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也瞒不住了,只求老天好德,保佑她们一家吧。
“小姐,其实公子并没有死!他只是被夫人封住了脉络,得已残活而已。”
“我大哥没有死?你说的是真的?”
鹰翘停顿的思维在这句话的面前好象突然间受到了刺激。
她伸出手紧紧的抓着蓝溪,急促的语气中第一次带着惊喜和颤抖。
蓝溪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快,快,你快起来,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必须和我细细讲来,不能有丝毫的隐瞒知道吗?”
鹰翘慌乱中转头望向风烨,笑中带泪,悲喜交加。
她这样的表情看得风烨一阵心疼,如果知道她会这样开心,他应该早点带她过来。
“我们出去谈吧小姐,这里很冷,我怕你身体受不住!”
鹰三虎尽职的开了口提醒着大家。
“不用,我要陪着大哥,他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年,我现在这点苦和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见她这样的执着,大家都不再多说什么了。
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凝滞,只听见蓝溪娓娓道来的语声。
鹰烙是将军府的大少爷,虽然含着金汤匙出生,却一点不骄逸奢华,为人谦逊有礼,温文尔雅。
别看他文质彬彬,却尽得父母真传,习得一身好武功,射技更是出类拔萃,又因为从小饱读诗书,阅览众小,学识丰富得连宫中翰林大学士也自愧不如。
可是正值这样一个才华横溢之际,却遭人残害到如此的地步。
>/> >/> ,
https://xianzhe.cc/book/73403/28576372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