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心底自责,他二人师徒虽短相聚,但他了解此子,虽无甚大才,但心地善良,凭他这种心性,在尔虞我诈的宫廷,必是吃尽了苦头。
“原来你便是他口里常说的师傅,他这孩子,的确是挺眷恋你的。”李柔语气和缓,意外地看了武松一眼。
李柔继续说道,“既然小圣拜了你做师傅,你又为何要同梁山这伙贼寇扯得不明不白,一路上我还听说你领着少华山贼寇,反出华州,杀了知州等人,你先前不是华州都统,又为何如此作践自己,当了甚的贼寇!”
武松虽对她口里的倨傲不忿,但听他提起梁山,急忙问道,“李姑娘,你既是从谷口赶来,可知高唐州下的梁山人马与另一谷的人马如何了?”
“你是说那些贼寇,现在他们全被官军押在高唐州,由岳将军看着呢。”
“什么?李姑娘,麻烦你告知我,那这之的一红衣女子,她是否平安?”
见到武松满脸着急,李柔忽而想起先前遇到的那红衣女子,她虽说对自己相貌很是自信,但比之那天仙般人物,仍有些欣羡,那红衣女子便是这样的人,她甚至想道,世上或许只有娘的相貌,才能与之媲美了吧。
武松喊了一声,“李姑娘?!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李柔被武松从遐思里惊醒,才冷冷说道,“你放心,所有的人我都未动,我要将他们押往汴京听候处置。”
武松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松了口气,暗道,要是我能让你押我的笑笑姐去汴京,我就当马给你骑一辈子好了。
俄而,李柔带兵回高唐州,武松与罗真人谈话,才知道李柔邀自己去汴京的目的。
原是赵佶被姜真人下了一味名为血魄丹的慢性毒药,此类毒药俗家手段是解不开毒性的,须得配合道家手段方能解开。
但罗真人已经烦于舟车劳顿,他现在只想回二仙山,同他师兄的道服一起,安静了度余生。
他看出武松心在汴京,索性推荐武松与公孙胜去往汴京,以神医之身份,救得宋徽宗,做他想完成之事。
罗真人会在二仙山等他二人归来,才能一起进那墓穴,探得解除天罡玉诅咒之法。
末了,武松问他为何姜真人想杀宋徽宗赵佶,他说了一句,“天罡异变。”将怀里的天罡玉递给武松,只见玉石前第一行的“天罡星宋江”,已然变成了“天罡星赵佶”。
良久,官军,武松等人离开了山谷,山谷黄沙漫漫,只留下地上几具干尸,微风拂过,黄沙铺上尸体,风的粉尘,似乎汇聚在了一起,像是阴魂不散的魔魂。
离谷后,罗真人直接乘了一驾旧马车,往二仙山方向赶去,一人,一袍,一玉,不问世事而去。
武松,公孙胜二人知挽留不住,随李柔的官军回到了高唐州。
高唐州城门已经换上了另类铠甲的官军,装备更加精良,至少不是高唐州厢军能比。
大队官军入城后,李柔等人直接去往高府,那里已经成了临时议事所在。
梁山普通军士被关押在大牢,头领级别的人物,则关在高府。武松很快见到了啸笑笑几人,他们在山谷受到高廉埋伏,李柔官军赶到,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李柔有求与武松,自然不会关着几人,除了梁山的兵马,啸笑笑,柴立,石头几人都被放出,安置完毕。
众人状态皆是良好,唯有柴立整日不语,眼神阴郁,遇见不熟之人,犹若未睹,即使是武松来问他,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沉思状,谁也不知他此刻心在想着什么。
只在武松告诉他,高廉已经打算被押往汴京,处以死刑时,他才稍稍有些动容,但绝无半读喜色,只是继续沉思。
武松暗道此子亲眼看着父亲死去,也是命苦之人,便劝慰几句,希冀时间能够治愈他心灵的创伤。
至于梁山宋江几人,他也与之见过了面,得他们并无生命危险,也就松了口气,只是李柔几人仍不肯放人,他们认为梁山人马相继攻打青,高二州,已经有如同王虎,方腊之流的威胁,所以为了大宋安定,定要将宋江几人押往汴京,听候处置。
武松自然不会同意,但他也知自己此刻无兵无马,威胁不了对方,只能利用手唯一筹码——宋徽宗的性命,来与之抗衡,哼,梁山人马只不过是瘙肤之痒,失了宋徽宗,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武松态度坚决,李柔也没有松口,岳飞,韩俊二人夹在间左右为难,事情便僵持住了。
武松等人也暂时停留在了高唐州,高廉府。
是夜,黑幕降临,细碎的月光洒在高唐州,这座刚发生完大战的州城上,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腥味,那是城墙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完毕的缘故吧。
守城的官军精神抖擞,一双双眼睛紧盯住四周,城上如此,李柔等人的住处,高唐州高廉府,更加是守卫森严。
雕梁玉柱,高屋建瓴,层层守卫,一道黑影从府间窜过,身上的夜行衣与他矫健的身手,再配合黑夜的掩护,这道身影就像是黑色的闪电,向高府门的内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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