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老狐狸,从一进门就先把李继岌给捧到天上去再说。
李继岌躬身施礼道:“学生见过先生,早听说先生是河北有名的大儒,学究天人,能在先生座下受教,继岌感激不尽。”
冯可道闻言笑道:“世子这是准备学我儒家的学问么?”
“学问之道,在乎博采众长,方可有所建树。如今乱世,生民涂炭,相对而言,学生还是更倾向于兵家的学问一些。”李继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冯可道的邀请,也就是不认可冯可道能成为自己的老师。自己是晋王世子,这老师可是今后的一大靠山,显然冯可道这样的滑头,不是自己正确的选择。
冯可道听后,略微叹息一声:“即便如此,冯某也定当倾囊相授。”
李继岌这半年多一直呆在唐明庄园,就没怎么到宗学上课。不过古代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自己在庄园里倒也已经把整本的《尚书》、《礼记》和《公羊传》、《战国策》给背完了,有些地方囫囵吞枣,不求甚解,倒也正好向冯可道一一请教。
有些地方自己的理解与冯可道并不相同,也不强行辩解,只是偶尔提出一些问题,让冯可道听了触目惊心,这回是真的感觉有些莫测高深了。
冯可道在幽州经历过一回生死,痛定思痛,早就变得圆滑起来。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显得小心翼翼。等李存勖问起李继岌的学业来,反而是不住夸赞,最后落得是皆大欢喜。
晋阳这地方冬天来得早,到了十月中旬,就下开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
李继岌看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突然想念起后世的火锅来了,于是在散学后叫了张枢等人,前往自己当后台老板的“適仙楼”,把掌柜和后堂的几位大厨招到一起,研究起火锅的作法起来。
这一耽搁,回到王府的时间就有些晚了,由于天黑得早,王府的门廊里已经掌起了灯笼。而自己的亲娘,正站在二进的厅堂门外,笑盈盈地看着他的马车从侧门进了王府。
李继岌看到刘玉娘脸上的笑容,暗道不妙。
自己刚下车,就被刘玉娘搂在了怀里:“元宝,听说这晋阳城里生意最好的‘適仙楼’有你的份子?”
果然是把主意又打到自己的身上来了,李继岌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刘玉娘中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元宝啊,你要知道你爹爹这每年打仗,花费巨大,王府中的开销只能是自己筹划。要养这么一大帮子人,真是让娘操碎了心。这不,下着大雪,还得安排宫中的内监、宫女在城里摆摊贩肉卖菜……儿啊,你忍见为娘这么辛苦么,不如把那‘適仙楼’孝敬……”
李继岌听到这里,连忙点头:“行,一半的份子算是当儿的孝敬您老人家的!”
这要是答应慢了,恐怕到最后连整座酒楼都会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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