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阿翁。”他继续不屈不挠地说着。
“闭嘴!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收拾你一顿?”刘玉娘斜着眼看着李继岌,小样,你还想反了天了?
李继岌很干脆地说把嘴给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趁着母亲没注意,就一点一点挪到了后面,然后爬起身来就跑……
刘玉娘一转身,发现儿子跑了,这就想站起身来去追。
“坐下!”却见李存勖瞪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
刘玉娘不敢再动了,眼睁睁地看着儿子从后面溜向晋王,还示威似的将两只手油手在一名站立伺候的内侍长袍下摆上擦干净了,这才继续迈着两条小短腿,朝着晋王独坐的正席一步步挨了过去。
晋王李克用在上面看到了,知道这是小孩子的把戏,反倒是停下了酒杯,饶有兴致笑吟吟地看着这孙儿到底想要干啥。
这小家伙倒也是聪明伶俐,才只十一个月大点,小嘴就吧嗒吧嗒的挺能说,很招人喜欢。
这边,李继岌已经从后面快溜到了晋王跟前。
晋王一侧伺立的黄江想伸手拦阻,却见李克用摆了摆手,示意他别管。
李继岌很艰难地凑到了李克用的面前,李克用踞坐在地毯上,笑呵呵地看着他:“小家伙,怎么跑阿翁这里来啦?”
李继岌尽量在平复着呼吸,靠在了李克用的怀里:“阿翁,节……快乐!”
李克用闻言顿时哈哈大笑,“哈哈,这小嘴可真甜,你也快乐!”
说罢,拿起竹筹,夹了一小块甜糕塞到了李继岌的嘴里,“为什么不在阿爹那里呆着?”
李继岌在下面一堆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的小叔叔们的注视下,慢慢将甜糕嚼烂咽下,这才摇着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嗯,爹爹这边人少,不如四阿翁那边人多!”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克宁在听了这话,只听“咣当!”一声,手里的酒怀都被吓得掉到了桌上……
从大殿回到自家的寝殿,李继岌就被刘玉娘摁在床上,脱光了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一通猛揍。成年人对于疼痛的忍耐力要强得多,所以他感觉从臀部传来的疼感并不明显,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毛病?
李存勖皱着眉头看着儿子挨揍,也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行了,今天继儿所说也正是我想说的,这事让父王知道也好!”
刘玉娘回过头来,吃惊地看向自家的夫君……
李克用做事还真是够果断,第二天上午就把李存勖给找了过去。
晋王议事的房间里还有谋臣盖寓,河东监军张承业。这张承业是唐室所派过来的宦官,这些年来忠心耿耿,却一直替李克用保着晋阳的老巢不发生动荡,在晋军中威信很高。
“我知道你一直想上战场,只不过你性格冲动,很容易死在战场上。自从你庶兄战死后,老夫不想在死后没有人能够承袭家业,所以才一直将你留守在晋阳。现在看来,这世道手里头没有自己的武力也是保不住家业的。这些年来,没有多少人是可靠的,老夫这辈子遇到的背叛也不少了,就连那些亲信的义儿背叛的也有好几个……现在嗣昭守潞州,被梁军重重围困,老夫心急如焚,恨不能亲往驰援。只不过现在为父老了,受不得马上劳顿,这回你就替为父跑一趟吧,去解潞州之围!”
李存勖闻言大喜,叩身拜道:“儿愿从命!”
于是晋王李克用拿出令箭,命李存勖为行营都统,率大将李存璋、李存质、李存颢,点齐三万兵马,往救潞州。
历史在这里拐向了另一条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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