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忽然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有点像小孩子赌气一般。
他知道攸灼气愤的原因。在这个时代,翾翎家族的家规中还奉行着有关衣着方面的规定,比如什么时候穿什么样的衣服之类的。而冕服这种正式的服装也确实与祭祖联系在了一起。
现在让他们穿上冕服却不是因为祭祖,不管做出这个决定的天觞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安排都多多少少地触碰了他们的底线,将那个所谓“仙人”摆在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只是,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蓝心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安君和灵异家族的那五个人失踪的原因也没有找到。最重要的是,知道了那个布局者很可能掌握了穿越时空的方法之后,若是没有亲自会一会那个人,玄之心中总有些不甘心。
所以,看到这样的攸灼之后,他只是淡定地转身,将手上的那套冕服放在了床上,然后才走到桌前,坐到了攸灼的对面,拎起茶壶同样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冷静一点。”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就算是穿上冕服又怎么样?既然那人被这里的居民称作‘仙人’,那么我们穿上冕服只是代表对这里的居民的尊重而已,与那个人没有关系。况且,那人既然如此费尽心机在这里设了一个局等着我们,现在我们入局了,你认为他会这么简单就放我们走吗?”
“可是……”攸灼眼睛一瞪,还想说些什么,却马上被玄之打断。
“家规只规定了祭祖时必须着冕服,又没规定穿冕服时一定要祭祖。”玄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种茶产自本地,味道苦涩而清新,回味悠长清香,仿佛雨后的青山,夹杂着带着水汽的生机。
攸灼终于被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其实玄之所说的他也都明白,只是心中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干坐了半晌,他终于垂头丧气地起身,捡起地上的那一堆衣物,随意地往肩上一搭。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回过头,略有无奈地冲玄之嚷嚷了几句。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这次便给他们面子。不过,等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之后,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他,把他揍到他妈都不认识!到时候,你可不要拦我!”
说到底,对于冕服一事,他还是心有怨念的。
玄之没有搭话。其实他倒是没什么感觉。衣物什么的,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真正重要的是内心的态度。所谓“心诚则灵”就是这个道理,不同的场合要有不同的心里态度,这与祭祖还是其他没有关系。
一个时辰之后,玄之站在房间内的那面巨大的铜镜前,有些不太适应地整理了一下衣领。
沉重的冕冠压在头顶,压得脖子略有酸痛。他揉了揉脖子,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少年身姿挺拔,衣着古朴,眉目间带着逼人的英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疏离感,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玄之大人,准备好了吗?”依旧是那个叫做夕晴的少女站在门口,温温柔柔地问道。天城的人人平等在城主府是一个例外,由于占地面积较大,人手较少,所以城主府会雇佣城中的少女作为侍女一类的角色。这个叫做夕晴的少女便是被雇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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