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的马也到了崖壁,勒马停住。
残阳如血,断崖巍巍,天边五彩云霞壮阔波澜,黛青长天高远澄澈,隐隐有七彩霞光艳如神光,打在他的身上,那道身影笔直修长,宽衣大袖在风中飞扬,气度雍容姿态优雅,如自九天神光中走出来的无上神祇。
那人微笑着,转过身来。
暮九歌心中一喜,大踏步奔过去,眉开眼笑望着他,“看你骑马射鹿的矫健模样,你好了?”
北觉泱将白露扔在一旁,一双流转间风华绝世的眼睛含情凝睇望向她,暮九歌突然身子一抖。这狐狸每次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总是让她十分不习惯。某皇后突然脚步一退,打算对方如若有什么不轨举动,她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开溜。
然而暮九歌还未曾退出去半步,忽然眼前一暗,身子落入某个久别的温暖怀抱中。
那人的气息带着些草木疏朗清冽香气,许久不见,似乎又浓烈了些,暮九歌深深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突然觉得像是一个奔波在外的游子,经历千辛万苦到了家门,门打开,阳光香甜明亮,照亮一世时光。
而那人不动声色的香气中,那般的尊贵华贵,这怀抱,只为她一人张开。
暮九歌叹息一声,伸手自他腋下穿过,环抱住了他的背。
听得他说,“阿九,我似乎许久未曾见你。”
分别时日不长,情势所迫,纵然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觉得想念,如今他也有同样感受,暮九歌觉得心中暖了一暖。
她在他肩头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扫到了他的下巴,他轻轻的笑了笑,突然身后扒掉了她脸上的面具,满意的低头,两额相触,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额抵着她的额,彼此都静静的感受这此时温暖而亲近的润泽,丝绸般细腻的触感缓缓流入心底,他的睫拂她的睫,这一刻难得的温馨和宁静,仿佛是追逐了一辈子的归宿。两人都闭着眼睛,只听得隐约鼻息相闻,有风自树梢轻柔掠过,或者远处不知哪里的鸟鸣啁啾,渐渐的远去不闻了。
许久,两人终于稍稍分开,北觉泱揽着暮九歌,两人在满地厚厚的树叶上坐了下来,暮九歌探头看着山下四处奔忙的护卫队撇撇嘴,“真蠢,这么就了还没有找到我。”
北觉泱闻言轻轻一笑,“做皇后的感觉如何?”
“不如何,”暮九歌再次撇嘴,“可怜了你弟弟的那群嫔妃。”
北觉泱一怔,这是暮九歌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说话,她说“你弟弟”。
“无妨,反正他也不喜。”北觉泱若有所思,“等你将这一宫的女人荼毒干净,天渝皇宫便是你一个人的了。”
暮九歌笑了与喜爱,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等他回来继承大统,立她为后,便不会再有六宫妃嫔。
暮九歌苦笑摇头。帝王家三宫六院是常理,若是谁没有妃子才诡异。纵然她是来自现代的灵魂,但是却也明白身为一个帝王的不得已。
这大概是个遥远而美丽的梦想,暮九歌想到。
北觉泱突然拉着她躺下,两人并排躺在林中地下,她枕着他的手臂,手上玩弄着他的发,满心的留恋缱倦不知如何出口。
半晌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啊”一声抬起头,“暮色怎么样了,原野说……”
“他很好,”北觉泱微笑着安抚,“小子很坚强,没你想的那样脆弱。”对于那一晚,北觉泱见到暮色时候,孩子凄惶的模样,他并没有打算告诉暮九歌,事情已经过去,孩子也坚强了起来,若是让她知道,也只是徒增自责罢了。
北觉泱却不愿意放过先前话题,他一翻身覆上她,与她极尽距离的喃喃,“你便是独一无二。”
暮九歌脸上一红,只觉得这人说情话越来越顺,翻身想要躲开去,只是某世子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垂眸望了望她胸前。挑眉,
“阿九,怎么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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