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暮九歌盯着原野的眼睛,“暮色怎么了?”
暮九歌声色俱厉,原野不由得身子一颤,知道自己瞒不过她,纵然是他不说,暮九歌也会自己猜到,于是便将他离开之时暮色的情况告诉了她。
这孩子已经得知了现在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他麻麻,他担心暮九歌不要他了,不肯吃饭不肯喝水不肯说话和睡觉就直直的望着大门口,等着她回来。
暮九歌先是静静听着,等听到暮色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时候,脸色猛地变了。
她一把拽住原野,“多久了,啊?”
原野含含糊糊的说道,“当时在光岳楼,北堂傲来接我们,他才知道那女人不是你,那时候开始……”
大婚那天,到现在已经半个月,半个月前,她的儿子因为找不到她绝食……
暮九歌松开原野,像只困兽一般在原地转来转去,她猛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回头对着墙上砰砰的撞,“儿子儿子儿子儿子儿子……”
原野咬着牙,看着她砰砰撞的粉屑四飞突然哟徐i额心疼,却又不知如何劝慰,殿门一开,独孤暝闪身走了进来,大步上前挡在暮九歌身前。
暮九歌的脑袋直接撞在了独孤暝的胸膛。
察觉到不对,暮九歌抬头看着独孤暝,看着这张与北觉泱一模一样的脸,眼圈儿“唰”的红了。
独孤暝低头看着她,眼中的疼惜一闪而过,伸出手指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砖屑,低声道,“这墙将来是我哥哥的,不能毁坏,你还是撞我吧。”
暮九歌被他这句严肃的话逗得“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容还未展开眼泪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她挺直站着,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表情悲伤而无助,一串串珍珠似的眼泪滚过她白玉般的脸颊。有些悲伤如同暗夜里撕开的伤口,看不见的痛在心里,正如此刻,一向彪悍的女子脆弱的无声恸哭。
看着这个陷入巨大的悲伤仍然倔强的挺直身子梗着脖子落泪不止仍旧不肯让自己软弱的女子,独孤暝眼神翻涌,最终轻轻叹息着将她揽在怀中,“想哭就哭吧,朕不笑话你。”
暮九歌伸手去推他,独孤暝强势的将她摁在怀中,“朕这胸怀天下难得,有机会你就赶紧靠,靠完了朕还要擦干净找我的命定天女去呢!”
暮九歌含泪一笑,将头抵在独孤暝的肩上,他拥着她,精致的绝世容颜上却分明显出一丝落寞,半晌,觉得肩头迅速泅开一团濡湿,隐约听那家伙呜呜噜噜的说道,“他才三岁……”
“他总是这么敏感,总是害怕我会不要他……”
“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身子原来就不好,可怎么撑的下去……”
“我一直不回去,他该有多害怕……”
“若是他有什么事,我绝不会原谅我自己……”
暮九歌呜呜噜噜的哭完,又毫不客气的掀起独孤暝的尊贵龙袍来擤鼻涕。
独孤暝身子僵了僵,如丧考妣的看着自己一塌糊涂的龙怕,幽幽叹了口气。
这女人,就连脆弱哭泣的时候,也这么的……彪悍。
这侍卫由于办事干练被皇后看中留在宫主做起了侍卫长,原野就这么名正言顺的留在了暮九歌的身边。
“这里的事情必须加快进度。”暮九歌板着脸对独孤暝说道。虽然独孤暝不太相信自家皇后娘娘已经是个三岁孩子的娘了,可是看她刚才哭的那么悲伤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那孩子在她心中占据着什么样的分量,于是点点头忙着修改计划去了。
原野的脸色黑的很精彩,自从他看到暮九歌趴在独孤暝的肩膀上哭了一场之后,这黑如锅底的脸上就明明白白写了三个大字,“我很不爽!”
几日后,帝后狩猎出行,皇后米昂娘宽容大度,特意恩准六宫随行,妃子们整日里闷在皇宫内院,也就只剩下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勉强算是个乐子,如今皇后娘娘一来,铁血手段一摆,还有哪个不长眼的敢顶风作案,一个个老实的跟兔子似的,如今憋了这么多天,都快要憋出病来了,因此对这种平日里并不多么热衷的运动很是欢喜,并且,能够陪伴在陛下身边的认知,都让妃子们十分积极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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