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九歌直觉这个消息对北觉泱定然有用,笑吟吟目送独孤隐离开后,转身抱着儿子回了院子。如今她和北觉泱是外人眼中的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一想到这个,向来果决干脆的如歌郡主着实为难……那狐狸无耻猥琐下流,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将儿子交给原野,暮九歌发现原野这小子有消极怠工的趋势,这是病,得治。好在暮豆腐对于武功的热爱仅次于妈妈,于是乐呵呵的跟着原野扎马步去了。
暮九歌刚步上台阶,就看到某个无耻猥琐下流之人慵懒的卧在美人榻上,双手交叠与脑后,面上压着一本敞开的书,他呼吸平稳姿态安然,似是睡着了。
半上午的阳光温暖却不骄烈,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只想在这样的阳光里安然沉眠,风吹过,带过一阵清爽凉意,北觉泱轻薄的衣衫便随风摇曳,丝缕分明的墨发也丝丝飞扬,那轻淡舒雅的草木清冽香气浅浅淡淡的散开,清贵优雅。
怎么看,怎么高贵优雅仪态万千。
暮九歌再次感叹,男人长这么美,得给女人多大压力。他至今娶不上媳妇,怕是与这个有莫大关系。
暮九歌恶趣味的想着,谁愿意嫁个比自己还美的老公呢?
“这么喜欢我?阿九,你越来越不含蓄了。”某人微笑开口,伸手摘下脸上的书,一双眼睛看着暮九歌,目色越发的光华潋滟。
暮九歌黑线,不管外表形象如何,一开口还是个猥琐男。暮九歌再次确认,靖紫大长公主传给他的优雅尊贵仪态万千……全都塞到狗肚子里去了。
暮九歌翻个白眼,抬抬下巴示意北觉泱往旁边靠一些,她自己在美人榻边儿上坐了,开门见山,“玉玺是不是不在皇帝手里?”
他们现在是在长廊下的台阶上,四下空旷,暮九歌知道这四周不少高手暗中窥伺,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北觉泱瞥了暮九歌一眼,他既然住在这里,就能够确保这院子的安全与自由。四周的确有人,不过,都是他的暗卫。
暮九歌没有发现,北觉泱在说到皇帝的时候,神色有一瞬间的奇特。
北觉泱叹息一声,“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不知他……现在究竟如何。”
北觉泱的脸上,显出一种暮九歌从未见过的神情,他口中的那个“他”北觉泱并没有打算说下去,将书往脸上一盖,重新又要睡去。
暮九歌一把将那本《山河志》抓下来丢在一边,皱眉,“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天渝军队分三路,一路在皇帝手中,一路在他的亲信姜太尉手中,另外一路,由他直接掌管。皇帝的一路主要负责京中及个地方安全,很是分散。月前,姜太尉巡防边疆军务的时候误闯了一个农家小院,并奸辱了那里的一个丫鬟。他震怒之下,将姜太尉革职查办,军中一切事务由副将廖宁打理。”
暮九歌听北觉泱缓缓道来,天渝与阑华军队布防上差不多,皇帝手中的军队驻扎京畿,负责保卫京城和皇宫安全。而他刻意提到姜太尉巡防奸辱民女一事,便是说,如今接管姜太尉大军的廖宁,是他的人。
前太子独孤宸旧部众多,会有人打入独孤隐内部并取得他的信任虽然艰难,却也不是太出人意料。只是这姜太尉身为朝廷忠臣,巡防之时自然是前呼后拥,如何会奸辱了民女?况且,就算奸辱了民女,他完全有能力压得下,为何还被独孤隐知道,并且做出“革职查办”这样严重的处理?
这中间,必是这狐狸动了手脚。
看暮九歌一脸明了神情,北觉泱不由轻笑,“阿九,与你说话当真轻松。”
“轻松什么,独孤隐既然将如此重权交与姜太尉,必定对他极为信任一器重,有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处置了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北觉泱握手成拳轻轻笑道,“均然的母亲宁曦出身安溪农家,他当年镇守边疆,成亲后便住在她家里。后来宁曦重病身亡,他便着人看守那里,一切保持原本模样。你知道,人心中总有一处不容侵犯的地方,他也有。而姜太尉……他有寡人之疾。”
而他,只不过在姜太尉巡防的时候,让手下一名貌美女子无意经过他面前,并在姜太尉支开随行之人尾随她行至那小院之时,设计调开了守卫而已。
随行官员都知道姜太尉这毛病,一见他眼前直勾勾盯着那女子,齐齐心照不宣的借口他事去了,如何还会怀疑。姜太尉进了小院,并不见了先前看到的美女,却见到了宁曦生前的丫鬟。
宁曦曾是艳冠天下的绝色美女,丫鬟亦极是美貌,宁曦亡故后,她并未嫁人,而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打理着主子生前的居所。姜太尉见之色心大起,一切顺理成章。
暮九歌再次侧目,墨齐岚说的果真贴切,这人果真是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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