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
田伯光退无可退,后背猛然撞上酒楼墙壁,狂风刀法势头顿缓。
令狐冲趁隙而入,“嗤”的一剑在他胸前开了个尺许来长的口子,跟着一剑‘钟鼓齐鸣’往他心口刺去,欲就此了结他性命。
间不容发之际,田伯光横刀挡在胸前。
“叮”的一声剑尖刺中了刀身,强横的内劲沿剑透刀入体,顿时震得他胸口憋闷,气血翻腾。
田伯光强忍不适,飞起右脚往令狐冲小腹踹去,趁他退避之际施展高超身法掠窗而出。
‘他妈的,这小子年纪轻轻,哪来这么深厚的内力?
华山派怎么净出些怪物!’
来到酒楼外,田伯光目标直取黑风。
有此神驹在,他就算轻功再好,就算把腿跑断了也绝无逃命的可能。
岂料飞身上马以后,这马儿竟然左摇右晃的尥蹶子,想把他颠下去。
“驾!驾驾!”田伯光脚磕马腹,刀拍马臀,黑风始终驻足不前。
“畜生!”田伯光恼羞成怒,抡刀往马头砍去。
喀!
令狐冲凌空扑至,挺剑架住钢刀擦出一串火花四溅,同时豹尾脚疾出猛踹胸口。
田伯光闪躲不及,竖起左臂护胸,砰然一声被从马背上踹得倒飞而出。
翻身落地,脚下借力使开倒踩三叠云的独门轻功,他再度疾掠而出。
酸麻近乎失去知觉的左臂,让田伯光深感令狐冲内力深厚,无心也无胆继续再跟对方纠缠。
瞬息之间他已身在十丈开外,身法不可谓不快!
倏尔一道剑光迎面袭来,田伯光下意识挥刀招架,右臂一震,脚步戛然而止。
他这时才看清来人居然又是令狐冲,对方不知何时竟跑到他前头去了。
“不可能!!!”田伯光悚然大惊。
他分明没有听到马蹄声,而且华山派也从来不以轻功闻名,难道此人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不成?
令狐冲练的是长春功,内力中正平和,武功剑术却都走的轻灵一路,是以在学轻功的时候他也选得是夭矫空碧。
纵然没有玉女心经的根基,古墓派轻功也是足以傲视武林的绝学。
“无知鼠辈,受死。”令狐冲占尽上风,招式更加凌厉,兴发之下不自禁的使出了全真剑法。
田伯光只觉他招式陡变,出剑更显急劲,寒芒如闪电般晃得他眼花缭乱,狂风刀法豁尽全力也难以招架,“嗤嗤”两声,他肩头小臂又再中剑。
“这一剑是赵姑娘的,这一剑是钱姑娘的,孙姑娘的,李姑娘的……”
令狐冲没说一句,田伯光身上就多出一个伤口。
顷刻间,他身上已是鲜血淋漓。
“你这不是华山剑法?”田伯光应接不暇,突然刀势一转,用出了压箱底的飞沙走石十三式。
霎时间,刀光翻涌似沙尘滚荡,一刀即出后招连绵不断,声势雄浑无比。
“本门绝学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令狐冲不惊不惧更不退不避,七剑七式四十九招全真剑法源源不绝的倾泄而出,与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他已经练成了劈纸削腐的功夫,对剑与剑法的把控无论是劲、功、式、力,都无不恰到好处,精准之极。
铛铛铛……
刀剑交锋,田伯光感到对方剑上的内劲一浪强过一浪,后劲绵长还不减反增,力道连续堆叠之下,他右手虎口乃至整条右臂都被震得渐感麻木。
“中!”
令狐冲大喝一声,长剑似匹练般猛然穿透绵密刀光,从田伯光右腕一闪而过,斩断了他的手筋,登时鲜血喷洒。
“啊~”田伯光惨叫着跌步后退,手中钢刀再也拿捏不住,当啷坠地。
“老子跟你拼了。”
田伯光在剧痛的刺激下凶性大发,无视往心口刺来的长剑,左手凝聚毕身功力当胸一掌朝令狐冲拍了过去。
令狐冲翻掌纳劲,使开‘履霜破冰掌’抵手相接。
砰!
双掌对撞,真力互冲,两人的身体同时晃了晃。
但田伯光右手已废,令狐冲却还长剑在握,“扑哧”一剑直透胸背,深深地刺进了他心口。
“华山剑法…果、果真名下无虚!”田伯光口中血如泉涌,随着令狐冲拔出长剑,胸口亦是血流如注,话音落下后砰然倒地身亡。
“呼~”令狐冲舒了口气,长剑锵然回鞘,滴血未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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