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国公好尖利的口齿,世人都说凉国公不善言辞,可依下官看来,世人所知皆不实也。若是按照凉国公所言,那月前凉国公已经收了第三十五个义子,怎么不见有人向本官弹劾?莫非凉国公手眼通天,党羽已经密布朝堂了吗?”
这番话说的诛心,蓝玉即便是一介武夫,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莽汉,当即红了眼,拳头捏的铁青,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詹大人如此气急败坏,恐怕事出有因吧,再者说我那些义子都是自愿拜入,这有什么错?”
詹徽揶揄道:“呵呵,自愿拜入?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河清海晏,已有盛世之象。凉国公却在这个时候,疯狂招揽如此多的义子义儿,是何居心?”
收受义子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偏生詹徽知道,陛下为了抗击北元,就曾经收了很多义子,用以邀买人心。
故此,蓝玉这等行为,寻常人或许不会多想,但陛下绝对不会放下戒备,只要陛下心怀芥蒂,蓝玉即便没有什么心思,那也有嘴说不清楚。
蓝玉闻言,面色一沉,冷声道:“哼!詹大人扯东扯西,恐怕是另有所谋吧。刚好我在查证赵勉案子的时候,意外得知赵勉竟然在外养了四房小妾,既然赵勉能够瞒天过海私养小妾,那詹大人你呢,恐怕也不干净。”
蓝玉将案件细节披露一部分,叫众人好生惊讶,赵勉养小妾的事情,属实隐秘至极,在场众人,竟然无人得知。
实际上,蓝玉能够如此快的顺藤摸瓜破解赵勉一案,还多亏了这四房小妾。
赵勉身在应天,又是刘三吾的女婿,自然是没什么理由娶小妾,但是架不住那些贿赂之人挖空心思的讨好。
这四房小妾,来自不同的州县,都是贿赂之人相赠,每一个都貌美如花,我见犹怜。
蓝玉正是凭借这一点,顺藤摸瓜查到了各州县,才将此案彻底查清。
眼下他将此事拿出来,自然是要赌上詹徽的嘴,让其无话可说。
但显然,蓝玉低估了詹徽的智慧,也低估了文臣颠倒黑白的能力。
只见詹徽不慌不忙,朝上一拱手,才道:“仰赖天子威仪,明察秋毫,微臣为官以来,不敢有分毫懈怠,唯恐有负皇恩。赵勉身为朝廷重臣,陛下担忧其受到危险,故此特派锦衣卫日夜保护,以防不测。
数年以来,连锦衣卫都没有发现赵勉私养小妾,凉国公竟然能在短短两天之内查明,可见凉国公才是手眼通天,恐怕应天之内文武百官一举一动,都在凉国公眼皮子底下了。
既然如此,凉国公何必诘责于我?徽虽不才,但一颗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凉国公尽管去查,但凡能查出徽有不法之实,徽愿罢官撤职,引颈就戮。”
朱棣心道詹徽好尖利的口舌,短短几句话间,便将蓝玉泼过来的脏水全都给泼了回去,且言辞更为猛烈,好似烈火烹油,这一番话,实打实的将蓝玉彻底陷入被动局面。
无论如何解释,蓝玉都逃不过手眼通天这四个字,否则如何解释锦衣卫数年之内毫无功绩,而蓝玉,却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查出真情?
这番话说完,蓝玉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去反驳,脸涨得通红,怒骂道:“好你个老匹夫,你这是血口喷人!”
“呵!凉国公还是解释一下,为何锦衣卫未曾发现的事情,你反而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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