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第二天,燕王长史朱复早早来到北平府布政使司内。
“下官朱复见过聂藩台!”
“朱长史客气了!”
对于朱复这个燕王长史,刚刚直接从左参议升为左布政使的聂子实可不敢有任何轻视。
“来人,速速给朱长史上茶!”
“是!”
一个官员应了一声,便连忙往外走去。
“聂藩台客气!”
朱复连忙一脸惶恐的朝着聂子实行了一礼,便说道:“下官此次冒昧来此,是奉燕王之命,特地来寻诸位上官!”
“哦?”
聂子实下意识的与北平布政使司仅存的两个参政参议对视一眼,这才一脸笑意的看向朱复。
“敢问朱长史,不知燕王殿下对我等北平布政使司有何吩咐?”
“聂长史言重了!”
朱复淡笑道:“燕王殿下只是觉得北平布政使司前藩台李彧勾结郭桓,将好不容易休养过来的北平府,又重新退回多年前之惨状。
此事不仅让燕王殿下得到陛下的斥责,而且,还给燕王带来莫大的损失。
对此,燕王殿下希望诸位可以给北平府所管辖的七县四州下发政令,各州县必须要在两年内,多多带来各州县百姓继续开垦良田,如若能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那便是再好不过!”
“一万顷良田?”
听此,聂子实与另外两个参政参议顿时瞪大眼睛。
“朱长史,每一个州县都要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这怎么可能?”
“正是,如今我北平府总共才有百姓十万一千余户,四十五万人,再去掉那些军户、匠户,最多才有八万多户。这么点百姓,如何能开垦出那般多的田地来?”
“中山王之前镇守北平十多年,借用北平数十万百姓与军户之力,也才开垦出一万多顷良田来。如今,郭桓案刚刚过去,北平府下七县四州的的知县与知州都还未补齐,如何能开垦良田?”
“不知燕王殿下现今在何处,本官这就去寻燕王殿下说個明白!”
聂子实与两位两个参政参议都是满脸急色。
北平府管辖下的七县四州各自在两年内开垦出一万顷良田来,那位燕王真是敢想!
“三位上官勿要着急!”
朱复连忙起身劝阻道。
“下官也知,此事对于诸位布政使司的上官,还有各州县的官吏来说,是一件不可为之事。
但是,前几日陛下可是刚刚为郭桓一事,下旨斥责了殿下。
这会,燕王殿下对于诸位北平布政使司与北平按察使司正是一肚子恼气。
要是诸位因为此事,直接去寻殿下,不论诸位是何等理由,依照殿下的脾性,必然对诸位都不会客气。
而且,诸位莫非以为燕王殿下不知此事的不可为?”
说着,朱复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道人影,轻笑道:“说不定,燕王殿下只是借着此事,来出一出心中的恼气。
诸位不妨先顺着殿下之意,加紧筹备开垦良田之事。
如此,等到一年之后,或者两年之后,殿下心中恼气消散,诸位再去寻找殿下辩解。
或许,等到那会,殿下早已将此事给忘了!
不管有没有完成,也都无事!”
“唉!”
聂子实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起身对着朱复拱了拱手。
“聂某多谢朱长史的提醒!”
“聂藩台太客气!”
朱复不敢托大,连忙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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