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又冲着任平生行了一礼,说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话还没说完,任平生就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看向白屏和慕容,神色淡然地道:“随本官进来。”
随后,迈步进了衙门。
白屏和慕容皆是跟在了后面。
两名差役见到这一幕,这才意识到。
原来这位容貌俊俏,气质华贵的公子哥,才是这次朝廷派来的钦差,一个个皆是有些恍惚:“钦差大人,竟然这么年轻?”
进了衙门,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忙不迭地迎了上来,口中道:“下官澶州同知,见过大人。”
澶州同知相当于知府的副官,平日里负责盐、粮、捕盗等等事务,本就公务繁忙,因为知府空缺,他更是整日不得休息,天天处理各种政务。
除此之外,还要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一天也不明不白的死在家中。
只是稍微打量一眼,便能看出他眉目间遮掩不住的憔悴与疲惫,甚至眸子里还带着血丝。
任平生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休息,等睡醒以后,本官再找你问话。”
澶州同知微微一怔,略作犹豫后,点了点头,拱手道:“下官遵命。”
片刻后。
衙门大堂里。
任平生坐在椅子上,问白屏他俩:“上任知府的尸体呢?”
慕容道:“在后院。”
任平生:“带我过去。”
慕容微微颔首,带着他来到了后院,伸手指向一间屋子,不冷不热地道:“在里面。”
任平生点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简陋的榻上,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两侧放着冰块。
虽然已经去世数日,仍旧没有腐烂。
“这冰块是谁放的?”
任平生看向身后两人,好奇地问道。
慕容道:“我……”
顿了顿,又问:“不妥?”
任平生道:“很妥当,下次要是再有类似的情况,就这么办。”
随后,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自己看一看这尸体。”
慕容和白屏闻言,默默推出了房间。
任平生关上门,运行《噬魂诀》,片刻后,惊喜地发现,澶州知府的元神还未完全消散。
忙不迭地盘腿坐下,开始运功。
无形之间,好似有一缕缕青烟被他吸入腹中。
很快。
他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恢复意识后,就看到面前是一张书桌,上面摆着许多文书。
“这是澶州知府在澶州的居所?”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身旁传来声音。
“大人,下官以为,如今朝廷正处于多事之秋,南疆有妖族纠缠不休,北地妖族虎视眈眈,朝廷兵力本就不足,没必要再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叨扰圣上他老人家。”
说话的正是刚才迎接任平生的澶州同知。
“他这是什么意思,澶州知府要向昭武帝请求调兵?”
任平生这么想着,继续往下听。
接下来说话的是新任的澶州知府。
“正因是多事之秋,咱们澶州就更不能出乱子,那港口每日这么多商船来来往往,光是他们的护卫,加在一起,便能攻下整座澶州城。
如今他们虽是安守本分,可将来要是有一天出了变故,你我该如何应对?”
话音落下。
澶州同知沧桑的脸庞流露出犹豫之色,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
澶州知府继续道:“明仲不必多虑,本官会向圣上奏明,只需三千精兵,便能确保澶州城之安全……
三千人而已,想必各州府就能凑得出来,无需调用南疆的将士和京师的卫队。”
“大人所言甚是,下官愿遵从大人之命。”
澶州同知拱了拱手,说道。
澶州知府微微颔首,笑着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歇息吧,等本官写完奏疏,你在上面留个名字便成。”
“是,大人。”
澶州同知行了一礼,说道:“下官告退。”
澶州知府摆了摆手。
随后。
澶州同知就退了下去。
看到这里。
任平生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不出意外。
应该是澶州知府巡查完澶州港以后,觉得澶州城的城防军太过羸弱,甚至不足以压制来往的商队,想要向朝廷请求增派驻军。
按理说,这对澶州官府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
不知澶州同知为何拒绝。
或许是因为这支驻军如果成为澶州城防军,所需的粮饷需要澶州官府自给自足,澶州同知不想出这笔银子?
任平生一阵胡思乱想。
紧跟着,就看到澶州知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简单的洗漱后,躺在了床榻上。
兴许是受到前两任知府无故暴毙的影响。
他久久未能入眠,最后干脆起身拿了本《中庸》,躺在床榻上读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
困意渐渐来袭。
澶州知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闭上眼睛,休息。
眼前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
任平生只觉得头疼欲裂,再次睁开双眼,意识已经恢复了清明。
“这头疼是怎么回事……难道澶州知府就是这么死的?”
回忆刚才死者视角看到的画面。
任平生眉头皱起,陷入沉思。
毫无疑问。
那突如其来的头疼欲裂,必然与澶州知府的死亡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毕竟,直到他死去的最后一刻,也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澶州知府死前最后看到的人是澶州同知,他的死会不会跟澶州同知有关?
或者跟他们提到的澶州港口,以及增派驻军有关?”
一念至此。
任平生做出决定,抽出时间去澶州港口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从屋里出来后。
任平生看向慕容,问道:“你们到衙门的这几日,那位同知可有什么异常?”
慕容想了想,说道:“何为异常?”
任平生道:“焦躁不安,过分关心你们的衣食住行以及动向……”
一口气说了许多。
慕容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知道了。”
任平生又道:“你这几日藏在暗处,多观察观察那位同知大人,尽量记住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不要让他发现。”
慕容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
任平生又看向白屏,本想让他查一查这半年来澶州官府的文书有何异常之处。
但想到他做事的风格,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只是道:“白大人,劳烦你这几日在城中多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人暗中监视,若是有,就把他们甩开,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尽量不要让他们有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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