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被刺耳的唢呐声吵醒。
睁开眼睛,就看到木头房梁。
竟是原木,连树皮都在的那种,上边还晃悠着半截绳子……
难怪脖子有些疼,她抬手摸摸,拉下来半根断掉的绳子。
她不是为了救车流中的小孩被撞飞了吗?这是哪儿?
刚想到这里,蓦地大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她竟然穿越了。
从现代穿越到了古代,一个叫做大夏朝的封建时代。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也叫作林半夏,还不到14岁。
因为不堪邻村泼皮王大的骚扰,悬梁自尽。
在绳子断掉之前,香消玉损,她的魂魄不知道为什么就进了这个身体内。
正想着,外边的唢呐声忽然停下来。
林半夏站起来,从门缝中往外看去。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滚!从我家门前滚开!”
“赶紧滚听见没?不滚我刨了你!”
篱笆院墙外,父亲林义胡乱挥着锄头,拦在王大身前。
旁边都是围观过来的村民。
王大穿着红色新郎服,嬉皮笑脸,得意洋洋。
“岳父大人,半夏妹子可是我的人了。若是不让我抬走了,过不了几日肚子可就大起来了。”
“放屁!”
林义挥着锄头就冲过去。
王大后退两步,高声叫着:“岳父大人,你打死了我,你女儿就要被浸猪笼了!”
“你胡说!”
林义使劲一锄头,刨在王大的脚前。
王大见林义不敢下死手,更嚣张起来。
“不信你把半夏妹子喊出来!问问她!是不是前几日在山上被我得手了?”
围观的村民们立刻“嗡”一下议论起来,惋惜摇头的,撇嘴嘲讽的。
更有人说都这样伤风败俗了,趁着人家还来娶,赶紧就让人抬走算了。
林义只气得浑身发抖,母亲王氏坐在了地上,痛哭出声。
不甘、无奈、痛苦又恨,种种情绪忽然涌入到林半夏的脑海里。
残存在身体内原主的情感,让林半夏怒从心头起,她一脚踢开房门。
嘈杂的声音随着各种鄙夷的目光扑面而来。
林义,这个高大的汉子脊背弓了起来,满脸都是痛苦。
他跺着脚喊:“回去,你出来干什么?”
“半夏妹子!”王大舔着脸笑起来:“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看,你好哥哥我抬着花轿娶你过门来了!”
林半夏直直地向泼皮走去,声音冷静:“王大,你刚才说我什么?”
“啊?”王大色眯眯地瞧着林半夏,嘴都笑得要咧歪了,“是说你舍不得我……”
林半夏摇摇头,提醒道:“之前,你说你在山上……”
王大立刻就挺起胸,昂着头,得意地道:“在山上你可是从了我的!”
“呸!真不要脸,还敢问!”
“老林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这要是我女儿,打死算了!”
林义的身子抖起来,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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