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指,大理段氏家传绝学。
以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
当与敌挣搏凶险之际,用此指法既可贴近径点敌人穴道,也可从远处欺近身去,一中即离,一攻而退。
搂、打、腾、踢、弹、扫,变化无穷,虚实莫测;
擒、拿、封、闭、拗、沉,声东击西、欲虚反实;
手、眼、身、法、步、腕,疾徐进退,刁拿锁扣。
倏前倏后,忽进忽退,身形施展开后穿行如飞,动若江河,静如山岳。
一羽不能加,虫蝇不能落,起如鹰隼凌霄,落如沉雷击地。
纯以指法威能而言,一阳指和灵犀一指、无相劫指、多罗叶指、摩诃指等指法妙诀不相伯仲,各有神通。
可除了弹指点穴之外,一阳指还能孕育一股先天纯阳之气,具备春日暖阳般的阳和生机,治病救人效果极佳。
一阳者,少阳也。
阳主生发,少阳为阳气初生,其脏应肝,五行应木,其时应春。
春之一阳初生,生机乃发,万物于生,一阳初始而生生不息、循环无尽。
段延庆昔年遭受重创,烂泥地中躺了数日却没死,身体残疾仍旧可以修行武功,靠的便是这股阳和生机。
只不过一阳指并不是万能的,断裂的经脉可以续接,破裂的脏腑可以重新长好,残疾的肢体却无法修复。
当然,这对李瑾瑜而言,这份阳和生机,已经非常足够了。
即便遇到不可力敌之人,脏腑遭受重创,只要保留一线生机,苏樱便可妙手回春,性命自然可以保存。
武功、灵药、神医、良驹、宝甲。
五者结合一体,便相当于多出好几条性命,某些时候,倒也可以冒险。
段延庆修行一阳指日久,修为还在大理皇帝段正明之上,此刻为了让李瑾瑜多欠人情,练武经验和盘托出。
他以腹语术传音,声音呕哑嘲哳非常难听,不过听的是武学妙诀,还是救命秘术,李瑾瑜听得非常认真。
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段延庆已经把妙诀讲解完毕,道:“我不能把口诀完整录下,但可以再说一遍。”
李瑾瑜笑道:“不必。”
说着,探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一股温润指力,恍若烛光,却凝而不散。
李瑾瑜根基何等浑厚,虽然只是刚刚接触,指力却已然有了六品,只需苦练数月,便可达至五品甚至四品。
若是内功再有突破,或纯阳罡气增添一筹,超越段延庆只是时间问题。
“好手段。”
“这才是好手段。”
李瑾瑜伸手在段延庆头顶百会穴轻轻一点,段延庆武功九成被废,如何能够抵挡,闭上眼睛,不做抵抗。
不想李瑾瑜并未下死手,而是以指力点了百会穴一下,随即点向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
紧跟着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
转瞬之间,已在督脉三十六穴顺序点了一指,各自输入一道阳和指力。
此法乃是一阳指疗伤术,原本能够把奇经八脉尽数打通,但此法需要三品以上修为,且会严重损耗真元。
李瑾瑜初学乍练,能一次性点指督脉穴位,天资之优,可见一斑。
感受着体内暖洋洋的生机,段延庆奇道:“你不像是喜欢救人的。”
李瑾瑜道:“首先,如果你重伤而死,咱们的合作就作废了,其次,救人的是我,同时也是你自己。”
段延庆奇道:“我自己?”
“你说的口诀半点不差,练武经验毫无藏私,我才能点出那三十六指,若有半分偏差,你应该明白后果。”
“做了那么久恶人,老了老了,想做些好事,为儿子积攒些福气,没想到福气竟先落在自己身上。”
“你们大理不是信佛么?这便是佛门所说的因果报应,万事万物,有一因必有一果,有一果必有一因。”
事实上,李瑾瑜也觉得奇怪,一阳指的劲力,竟然和紫气元宗很合拍。
转念一想,却也正常。
李瑾瑜修行十多年紫气元宗,每日朝阳初升,采一缕先天紫气,以此凝练自身氤氲紫气和乾阳真气。
古语有云,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对应春日的一阳指,对应清晨的紫气元宗,二者间有独特的化学反应,倒也不算是什么玄奇的事。
只不过李瑾瑜心中,不免有些暗暗可惜,若早知如此,就该提前两年去找段延庆,换取一阳指的口诀。
说来也怪,李瑾瑜和段延庆没有任何交情,相互之间以利用居多。
做完利益交换后,两人随口说些山水见闻,倒也谈的颇为投机,甚至连佛经道藏都谈论了一些。
段延庆本是大理皇太子,是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且见多识广,学识见识方面,却是比段誉更加渊博。
“高僧舍利,天龙寺有这玩意?”
“大理虽不如中原繁华,却也少了许多诱惑,潜心修佛者极多。”
“高僧不是该留下不朽法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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