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果真是作案动机、手段齐全啊,薛云卉想想,眼角掠过了袁松越的皂靴。
不会是他呀,他怎么可能这般巧地算进她心里呢?可是,这一大早的,他怎么来了?
薛云卉忽然脑子又乱了起来,昨日在桥头,几个老道还说他手段了得,自己当时不信,心道他若真厉害,还娶武茗做甚?
可如今,武茗死了。
有了忠义的名声,死了未成婚的妻子,再把她这个所谓的妾推出去顶包,这会不会完美到了极致?
薛云卉心口碰碰乱跳,回想方才知州的话,突然问道:“民女同武姑娘确实单独相处过,可这就能证明在这期间,民女毒死了武姑娘?会不会是她误食了什么,或者干脆有人在她吃的东西里下毒?还有,她是中的什么毒?!”
一般的人,早就被这阵仗吓倒了,偏偏薛云卉不是一般人,还有理智能问出这一个个重要的问题。
袁松越再看她的眼神起了些许变化。
小看此女了吗?竟将事情想得如此周全?是素有急智,还是早早地做好了准备?
或许,根本该早早将她除了了事……
知州倒是一下被薛云卉问住了,思索了一下,道:“武姑娘用的饭喝的水,都没有问题,她身边的两个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也是伺候多年的了,没有可能害她!仵作和大夫都看了,是苦楝中毒,正是你们道士常用的苦楝!你还有何话可说?!”
薛云卉听了一怔。
苦楝啊,他们道人确实常用此物替小儿通便驱虫,替人治头皮之癣……
真是正正好,所有不利条件都聚集在她身上了。
她弯了一边的嘴角,突然嘲讽着替他们补充道:“所以,除了我,武姑娘是不曾单独见过旁人喽?”
知州不耐点头,刚想再说句什么,却听一旁有人插了句凉凉的话进来。
“除了你,还有本侯。”
知州一口话梗在喉头,回头去看袁松越,见他脸色沉沉,突然觉得自己脑袋灵光一闪,指着薛云卉就嚷了起来。
“你个妖道,害死了主母,还不从实招来!来人,先把她绑起来,打上二十板子,不怕她不说!”
薛云卉闻言在心里骂了声娘。
上赶着跪舔,也不必如此急切吧!
“知州大人,难道您没听见了?瑞平侯爷可是说了,他也单独见过武姑娘!知州单拿我一人做甚?”
知州听她叫喊,心道薛世历这个草包,怎地有这么厉害的侄女,连侯爷都敢攀扯,不要命了?!瑞平侯刚才这么说,可不就是暗示自己赶紧办了她,不然便是疑心于他么?
“侯爷怎会杀妻?”他怒斥。
薛云卉被她斥得一瞪眼,没来得及说什么,知州便扬手喊人要将她拿下。正在这时,仵作却从房里跑了出来,直奔着知州来了。
仵作急切,却知道轻重,几步过去,刚附在知州耳边欲小声言语,却听瑞平侯爷突然开了口。
“有事说事,不必藏掖。”
他这么一说,仵作顿了一下,只好直接说来,“回侯爷,回大人,下官同石大夫复又查验了,确系苦楝中毒。不过苦楝这物毒发极快,一般服用后三个时辰内,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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