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道:“中中,你请客。”
潘洪涛说着说着,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张一山道:“算了,不喝了,吃饭吧。”
刘全道:“吃什么呢?”
石云杰道:“一个人弄一小碗烩饼吧。”
大家都同意,于是要了五小碗烩饼。刘全把潘洪涛叫醒,几个人便开始吃饭。
潘洪涛往嘴里扒拉着烩饼,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就站了起来,打了个饱嗝,道:“好了,我吃好了,我先走啦啊。”于是便迈出了饭店。
刘全道:“你等一下,我们去送送你。”
潘洪涛头也没回,用手向他们摆了摆:“不用,不用。”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张一山道:“哎呀送什么呀,就这么几步路,还能丢了他不成。”
其他人纷纷道:“这么大个人了你就放心吧,吃你的饭吧。”
张一山冷冷的道:“我一晌没有说话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跑了吧,他请客,他付钱,净他妈糊弄人哩。”
赖俊福道:“他喝得不少,他喝得有六七两酒,你没有看见,他有点醉了。”
张一山道:“他醉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不,赶紧吃完饭,溜之大吉,恐怕让他掏钱哩,哈哈。”
石云杰道:“也不至于吧,那么大一个主任,他就这德行?”
张一山道:“哈哈,你当啥哩!往这儿一坐,嫌菜不好哩,马上说他请客,让加了两个菜,完全是自己想吃哩,菜一上,他是一溜好叨,酒是自斟自饮,‘滋溜’一杯,‘滋溜’一杯,菜是风扫残云,酒是瓶底朝天。”
赖俊福道:“哈哈哈……,老张说的还怪格律儿哩。不知道,不了解,面上看挺不错的。”
张一山道:“哎,小区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劲儿,好占个小便宜。”
刘全笑了笑没有说话。
饭吃完了,石云杰道:“我去把钱付了吧。”
刘全马上跑到前边付了钱。
话说潘洪涛走出了饭店,心下窃喜,奶奶的,今天又混了一场酒!还是当主任好呀,不,自己是一村之长!大家都敬着自己,这就是尊严,这就是骄傲啊!
他觉得自己没有喝多,刚才虽然喝的有点猛,但还不至于醉酒吧。自己之所以刚才结结巴巴的,只不过是不愿意掏酒钱,故作姿态罢了。他笑了,他“哈哈”地笑出了声。
夜已经十点多了,深秋的夜冷飕飕的。天起风了,风扬起了尘土,尘土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用手揉了揉,他感到头有些发懵。他站住脚,用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夜空,又看了看路灯,行人已经少了。他迈开脚步,他感到自己的脚步有些蹒跚,哟呵,是不是酒喝猛了,刚才没事,现在风一吹,酒劲上来了?是的,酒劲上来了。他暗自笑了一下自己,没事,自己回得了家。
他摇摇晃晃,头重脚轻,向着家的方向走着。他感到他的心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忑忑”跳得好快,他感到自己的胸口有些憋胀,他感到有些恶心,想呕吐。他感到胃里在向上顶,他强忍住,他得忍住,自己可不能哕了,哕了这酒可白喝了。
他大口大口吸着凉风,哎,还真管用,果然恶心有所缓解了。他继续大口大口吸着凉气,踉踉跄跄地走着,他看见了小区的大门,他告诫自己,坚持再坚持。他看见了自家的楼房,快了,快到家了,他来到了自家的楼道口。到家了,到家了,自己就要到家了。恍恍惚惚,他的手扶住了楼户梯的栏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手从栏杆上滑了下来,他感到自己一头栽了下去,向地下室载去!“嗵!”地一声,他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早上,邻居郭女士上班去地下室推车,咦,地下好像躺着个人!正躺在地下室楼扶梯下面。仔细一看,妈呀,这不是潘主任吗!潘主任怎么躺在这儿?
“潘主任,潘主任,这么冷的天儿,你躺在这儿干什么?”她惊叫道。
潘洪涛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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