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瞬也不瞬地看着迟重,见他丝毫没有慌乱,心上稍安。
迟重的决定是对的,率先在别人还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便不会给别人留下口舌。
即便是天君祖龙,也应该要夸赞迟重一句,敢作敢为,有勇有谋吧!
若迟重捂着这件事不敢让别人知道,那假以时日,这定然会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利器,倒不如和盘托出,落得个清白。
敬佩不已地看看迟重,再将目光移到别玚的身上,那别玚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一个回合还没下来,便就哑巴了!
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将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诸位若是再无异议,我便要开始审理惊旭一案了,还请诸位配合刑狱殿,早日将此案告破!”迟重见所有人都是垂眸不语,便不疾不徐地说道。
坐在别玚另外一侧的一个粉红色纱衣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当年惊旭虽然跋扈,却到底是个风流上仙,我们一起战斗,好不痛快!若迟重上仙当真能告破此案,也算是还惊旭一个公道了!”
“是啊,胥和仙君说得不错!”另一个男子也频频点头。
见别玚默不作声,迟重特意笑问道:“不知别玚上仙有何建议?”
“既然是天君命你重审此案,我等自会配合,只是,”顿了顿,别玚抬起头直直地对上迟重的目光,“这叶尤可是天族出了名的断案圣手,当年也是如你这般,惊动了整个九重天,可仍旧未能将此案告破,此案如今已经过了十数万年,如今物证也全部丢失了,只怕到头来又是白忙一场。”
“能不能将此案告破,这是我刑狱殿之事,别玚上仙只需配合我们便可,其他的实在不敢劳烦您操心啊。”迟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居居心里也觉得好笑极了。
这个别玚上仙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怎么还管起刑狱殿办案来了。
“如今天宫已被封锁,这当年的物证究竟是被何人盗走,很快便能知晓了,今日叫各位前来,便是想重新梳理此案。”迟重没有再理会别玚,他转过头扫视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居居看着迟重的侧脸,一时间有点恍然。
能够做到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人实在是没有几个,而迟重如此平静地俯视众人,即便是别玚如此刻薄的人也能够应付自如,隐约之间竟是有一种王者风范。
王者!
居居眉心暗暗皱起,只听迟重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来,“当年,此案是因别玚上仙与惊旭上仙作赌而起,不知别玚上仙还能记得赌局是何内容?”
“时过境迁,早已忘了。”别玚垂着眼睛看向地面,不耐烦地说道。
迟重粲然一笑,“是啊,已经是十数万年前的事了,不过我们的卷宗上可是有着详细的记录。”
虽然物证丢了,好在卷宗却还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所以,他们这些人当年说过的话全都记录在案。
“当年,惊旭上仙与别玚上仙都任天河巡督,由于师门有别,两人又都性直,因此屡屡发生口角,那日,惊旭与众人玩笑,说他能够一掌劈开银河河水,这本是玩笑话,却因别玚上仙的一席话而激怒,因此两人以此作赌。”迟重将卷轴缓缓摊开,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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