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了没,对付两口吧,”廖生华讨好的大声说道。
马耀宗没搭理他,一声不吭的进屋了,廖生华也不生气,嘿嘿一笑,到堂屋吃饭去了。
现在的田溪村人,绝大多数都养成了廖生华这种厚脸皮性格,你打也好,骂也好,反正不生气,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可是你要他干活,要他动动脑筋,对不起,我还是不慌不忙,嘴巴答应得挺好,转头就忘了。上午可以满腹辛酸,抱怨苍天不公,生活困难,下午就可以嘻嘻哈哈,打牌喝酒,活得没心没肺。
地里明明还有很多活,明明答应了马耀宗带人清理山塘,可当廖生华凑齐四个人时,变成打川牌的牌局了,赌注不大,五毛一番,输赢不过一瓶酒钱。可是四个三,四十岁的青壮年楞是打得面红耳赤,争得声震房梁。也不知道该说他们做事情认真,还是该骂他们烂泥扶不上墙。
这把廖生华又是一把绝顶好牌,手里三天牌,四地牌,外加五人牌,妥妥的满贯牌型,眼看一瓶鸭溪窖就要赢到手,廖生华心花怒放,哈哈一笑:“这把牌胡不了,我TM廖字倒过来写。”
“老汉儿,屋头没水了,水管没得水流下来,”廖生华的大女儿风风火火地跑到隔壁刘东生家,气喘吁吁的嚷道。
“知道了,可能是堵起了,你去坡上看一下,”廖生华心焦他的满贯牌,不耐烦的说道。
刘大丫无奈的自己往山坡上走去,刘二丫也要跟着去,两个丫头蹦蹦跳跳的往山坡上走去。
这是个方圆五,六米的山塘,深的地方有个两米左右,周围用条石砌了个边,很久没有清理过的山塘已经满是水草,还时不时有个小鱼小虾窜出来,条石边上布满青苔。
靠山下的一边,是用条石彻了几步台阶,以前是方便挑水用的,偏岩坝几户农家用来引水的管子就在台阶边上。
刘大丫嘱咐妹妹在池子边等着,自已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下到水边,果然是一大丛水草塞住了管子。
八岁的刘大丫手脚俐落的拔掉水草,正准备上去时,刘二丫惊喜地指着池子说道:“姐,快看,好漂亮的小红鱼。”
一条全身通红的小鱼摇头晃脑的在池边游着,刘大丫别看人小,可她知道,在水里看着小鱼游得很慢,但你别想抓到。
撇了撇嘴,刘大丫上到池子边,正想牵着妹妹离开,突然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个网兜,这是廖生华做的,清理水塘很麻烦,他就做了个网兜,时不时捞一下掉到山塘的树叶树枝这些东西。
网兜有个两米的长把,很轻松就能捞到山塘水边的东西,刘大丫眨了眨眼睛,走过去捡起网兜,还是想抓住那条小红鱼。
刘大丫用网兜很快就一网捞到了小红鱼,还没来得及欢呼,脚下的条石一晃,整个人扑进了山塘里,没扑腾两下,就沉了下去。
刘二丫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山塘边,连呼救都搞忘了。
廖生华的满贯牌倒底是给他糊到了,鸭溪窖酒赢到手了,他尿急,跑到屋后撒了泡尿。
这个地方恰好可以看到山塘,廖生华看到那口山塘边,自家二丫头傻傻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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