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赶来将其抱起,连忙送回榻上,独留姜禛在后头,骂骂咧咧道:“译郎!瑶瑶不准你抱她!”
躺在怀中仍是不安分,两只小手儿上下乱摸一通,竟是伸入陈译衣兜内,将里头之物尽数掀出。
“砰!”一道铁器掉落于地上的声音传出,寻声望去,原是一块儿铁牌,自陈译衣兜内掉落而出。
倒是小事儿,众人皆未在意,除姜老爷子外。
待晚宴结束,下人已在屋头内收拾碗筷,大半皆是回房歇息,姜沈则同杨倝携手花前月下,好不惬意。
姜禛嘣哒着小步子,赶去陈译身前,却是被自己爹爹叫住:“瑶瑶,你先回房歇着去,爹爹同易小友还有话说。”
“哼!爹爹真真讨厌!”白了眼姜老爷子,姜禛继而苦闷着小脸儿,一路晃晃悠悠回房了。
二人行至月台前,抬眼便是一轮满月,临近眼眸,耳畔所闻乃阵阵蝉鸣声,没来由的令人心静。
江洲这地儿便是如此,人不奇,物不鲜,唯独这山山水水独一档,甚美。
可姜老爷子接下来所述之言,却同这美景不搭。
“易小友,你方才掉落而出的铁牌,若老夫未看错,因是虎符吧。”姜老爷子说道。
虽不知他为何知晓,可陈译亦是未有隐瞒,如实回道:“嗯,是虎符。”
“北朝四军,北,西南,西北,三军当中虎符皆在,唯独西川军的虎符一年前不见了,听闻是被圣上的六弟所夺。”姜老爷子说道。
话至最后,凝向陈译,一口浊气吐出,再是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武侯王!”
“嗯,你说的不错。”陈译扭头望去,眼前之人乃姜禛的爹爹,却是越瞧越不简单。。
能认出兵符之人,即代表见过兵符,姜老爷子定是有些来头的。
“既如此,那还请武侯王以后,都莫要再同瑶瑶见面了。”向前踏出一步,而后说道,闻这语气,似不可反驳一般。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郎君见不着其爱许,陈译似也未料到姜老爷子竟会拆散他二人。
着急询道:“为何?!只因我是武侯王?!”
“不错!正因你是武侯王!”待姜老爷子将种种因果尽是道出,这才明了。
原姜老爷子乃京城姜氏的三少爷,家势渐大,姜老爷子亦不需再留姜家,或因年轻气盛,未曾多想便随其叔父参军,一去便是十一年。
军中上下皆兄弟,西川久无战事,姜老爷子亦是过的安稳。
不料第一场大仗并非抵御外敌,而是内乱所制,皇储夺政,其中便有他陈译的身影。
“那一仗死的皆是自己人,日里同我关系甚佳的一众老鬼,亦全死了,我倒是命好昏过去了,你那群手下也未多停留便撤了。”姜老爷子陷于回忆中。
闺房内的姜禛还在掰着小手指头,念叨着:“还有俩月便要离开江洲,去京城本家了,唉!不知届时,还见不见得着译郎。”
自个一人瞎琢磨许久,殊不知陈译亦被姜老爷子劝走了,往后若要再见定是不易。
汪烨将千牙金踹走后,独自一人端着茶点进屋,恭敬道:“爷!您看咱这醒茶都倒上了,要不您就吃点儿吧。”
他现下这般模样尤是落魄,鬓发散落而下,贴于面旁,若再有微风拂面,便同那江湖浪人一般。
再是一杯烈酒下肚,同汪烨说道:“当年在京内,你是随在我身旁的,你说说我杀过多少人!”
如此之言,汪烨哪敢接呀,连忙叩首道:“爷!您这是怎的了?!日里您可从不提这茬儿的,若讲杀人,那儒王同文王杀人亦是不少,爷,您莫不是遇着事儿了?!”
“的确遇事了!当年我在西川举兵谋反之时,落了个仇家,今儿个算是撞见了。”陈译无奈道,不单是仇家,还是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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