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译方才还在纳闷呢,这冷不丁的跪在自己面前,是要做甚?原是要为自己采耳呀。
不成不成不成,这男女自是有别的,怎能如此随意便枕上人家大腿呢?这若是被姜禛瞧见了,那还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不成不成,这男女授受不亲,虞嫦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可这采耳便算了吧。”陈译回绝道。
“呵呵,郎君果真是正人君子,和外头那些花花郎一点也不一样,既如此……喏,这样总成了吧?”虞嫦拾起自己膝下的座垫,置于腿上,示意让他枕在座垫上。
伸了个懒腰,又甩摆甩摆自己的手臂,说道:“如此便不算授受不亲了吧?”
“嗯?郎君怎的还不来吗?”见陈译既不言语,也未挪步,单单怵立在原地,倒是怪反常的。
这两日虞嫦可是有好好观察过他的,绝非那般踌躇之人,可怎的这会儿却犹豫上了?
“唉!”无奈的叹息声道出,闻见皆是为难之意,心烦之情,自己这当子究竟是在迁就谁呀?
“不了,在下有事便先离开了,告辞。”言罢,便是转身离去。
拈来一枝林间小道旁的石榴花,观了又观,赏了又赏,这花儿都开了,自己为何还是那般稚拙呢?竟连句拒绝的话儿都说不出口,自己可当真无用!
“来来来!上好的饼子!新鲜出笼!”饼档前的中年男子卖力吆喝道。
再寻眼档口处的食案旁,正有三位少年郎落座其中,左咬一口饼子,右饮一口酒,骂骂咧咧道:“呸!这什么烂饼呀!干巴巴的一点儿油水都没有!难吃死了!”
“就是就是!快些退钱!”那店家闻言似也有些慌神了,这饼子他们仨可都吃了,怎怎还有退银子的道理呀?
连忙上前求道:“呵呵,几位爷,咱家小店面,赚几文钱不容易呀,要不咱家再赠个饼子给几位爷?”
平民百姓若想赚几个小钱着实不易,收入微薄倒也罢了,可若是不运,总总能遇见几个流氓地痞,那莫要说赚钱了,不往外亏钱就不错了。
无奈,这店家只得他们仨面前装回孙子,阿谀奉承的话儿,皆是一一道出,什么江南才俊,才高八斗云云,可都说的他们仨有些飘飘然了。
爽心之后便是假作大度道:“成成成,谁叫咱们仨大人有大量呢,这回且算放过你了。”
如此恬不知耻还能有谁?可不就是逊无涯他们仨嘛。
三人酒未尽兴,但见一席白裙女子落座案前,她倒是不见外的,伸手夺过酒壶后,便是大口大口地豪饮起来。
她这举动可与她的外貌甚是不搭,不识之人或还以为她是小家碧玉,可熟她之人皆是知晓,她乃女中豪杰。
“哟,虞妹妹!如何呀?咱几个这计划,可还算顺利?”花下柳询道。
“不妥不妥!你们仨这生意可着实棘手,那少年郎可不是一般人呀,即使是我也未必有把握勾引到他。”虞嫦一杯烈酒下肚,借着苦辣之感说道。
“不是一般人?!那他到底是何人?!竟连我们的虞妹妹都搞不定?”这虞嫦乃是大名鼎鼎的京城花魁——妲娘子的义女,这勾搭小郎君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
想当年京城提刑司的两位大少爷,明明都快而立之年了,竟是被她这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耍的团团转,纵然为她身家败尽,却仍是无怨无悔。
那俩倒霉蛋还自诩什么因情而生,因情而亡,千金难求美人心,却殊不知她俩是被虞嫦当猪宰了,有钱便有美人心,无钱便是陌路人。
这花财郎定是见色忘胆了,眼下竟敢对虞嫦露出色相,一双小眼睛忽上忽下地瞟着她,一会儿看看她的小脸蛋儿,一会又偷瞄几眼她的酥胸,真真是不怕死的。
“你还看?!找死!”虞嫦一巴掌扇出,只闻“啪!”的一声脆响,她这扇人嘴巴子的功夫也是有一手的,再瞧瞧这力道,竟是不差陈译多少的。
“啊!饶命呀!饶命呀!知错了!知错了!咱可是自己人呀!”他这倒霉催的,前些日刚是挨了陈译一巴掌,而今又是被虞嫦扇了晕乎,怕待会儿又得吐出几颗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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