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水心辛苦了,我可也想慢些的,只不过,呵呵,不知怎的就是慢不好。”姜禛坐在茶楼外的露天档口处,眼下正前后晃荡着两只小脚,额眉之下的月儿也是未曾阴过,嬉笑之间亦是朝四下探寻望去,仿佛这靓丽之下的世界,哪哪都为新鲜的,哪哪都为美好的。
“娘子,您,您就同水心讲讲吧,算水心求您了,那郎君究竟给您下了什么套呀?竟惹得您如此这般肆喜。”姜禛此时此刻这疯癫样儿,自水心瞧来可太魔怔了,这能出什么好言好事呀?竟是让得自家娘子如此反常,难不成是那少年郎剪了她的愁丝,除了她的忧心,断了她的郁意?
“娘子,您个莫再笑了,水心都瞧着您笑了小半天了,如若再笑怕得脸都僵了,娘子……”水心此话方才吐露而出,倒是见这姜禛探手打断道:“水心,你尚于此处候着,待我回来,莫要离开!”
姜禛招呼了一声便是再为奔出,一路急促之后便是消逝不见了,不见于水心的眸中,只得苦了这水心了,日里伺候着姜禛都为安抚勉励于她,如今这天儿可是变了,往后得是学着如何叫娘子收敛些才是。
姜禛紧随其后,一路遮声挡影前去,但观着明眸之下的笑意却不曾停息过,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体,内心之中似也跟着躁动了起来,待得一处转角出方才止了下来,瞧着那熟悉的侧颜,神采依旧,这会儿子的姜禛早已是陷了进去,双眸之中净是被繁星所填满,满眼净是他,他的一切。
而后,却,一个转身,进了去,竟是那闹坊!而且,竟为那花妓之地!
陈译面露为难之色的入了这闹坊之中,一路穿行而过皆为肆意享乐的人,亦皆有肆意享乐的酒,这儿的气味似也有些许不同于方外,一处处醉绿情红,迷蓝魅紫,晃悠久了便也来了瘾的。
待得过了赌坊之中的悔不当初,千金散尽却欲再来,待得见了酒灶之下的醉人真语,爱恨情仇皆于此处,于花客之中的欢妓坊,陈译立于门前许久,犹犹豫豫了一个四季,终是狠心抬脚登了进去。
但见这一幕幕男女之间往来汗腻的场景,着实令得陈译心生无措。
“陈公子!这儿呢!”姜泸抛手打着招呼,将陈译唤道了身旁,而后举目行礼道。
“卑妾见过陈公子。”方知这陈译即为姜泸所言的贵人,泗娘当下自不敢怠慢,连忙行礼道。
“姜兄别来无恙呀?”陈译点头同泗娘回礼,而后移目望向了姜泸,便欲同他问候一番。
“呵呵,甚好,陈公子呢?于这江洲水乡之地儿,可还住的熟稳?”姜泸搀手向泗娘示意为这陈公子做茶,于后方才出言回以问候。
“安好,这江洲的人也好,水也罢,皆是不错的。”陈译客气道,候坐于对面的泗娘已是尤为小心的为这陈译引了一杯茶水,不敢不敬,自己同姜泸往后的点滴可都为看这陈公子了,必要好生接待于他。
“如此便好!那个,陈公子,我此前所求的……”姜泸尚为话完陈译便已是领会了其意愿,当下也是直接掷手而出,随了一张银票于木桌之上,并回道:“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算为此番姜兄你为我完事的报酬!”
“一百两?!这,这可使不得,我不过为为陈公子打道罢了,于前于后打满不过四十余日,即那先前所约的三十两,其中大半尚都为我同陈公子借的,而今这,这一百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得收下!”姜泸惶恐致兴道,本是估摸着三十两自己两年内定是可以花清的,但,倘若一百两,那便是要心怀耿愧大致七年,如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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