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雨颇感舍不得,抬起头问道:“陈叔叔,你要烧了它吗?”
陈道长点头道:“所言极是。你们注意观察桌上罗盘,看看道长我估摸的准不准。”
陈道长说罢,用火折子点着了江山水墨画一角,但见这水墨画如同铺了一层燃油一般,一角点着了,火势迅速燃满整个画卷,“嗖”的一下,便化为了灰烬。
如此同时,只见那罗盘上的指针哒哒作响,猛烈地来回摆动,振动的快到掉下桌来,但随着火势散去,罗盘也立即回复了平静。
这番动静实在诡秘玄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唐部看的目瞪口呆。
练武之人练得是胆量,但对这奇事怪事依然难免充满好奇之心。
陈道长将罗盘收回怀中,缓缓向屋外走去,道:“正如我所言,这文房四宝啊,是为君子之物,灵气亦是甚爱之。方才那一幅画卷,美不胜收,妙不可言,能吸引大量灵气依附其上,也并不奇怪。”
唐部是为粗鲁之人,其实也不太懂这文人的东西,但觉似懂非懂,追问道:“那这画卷会是谁人所画?”
陈道长闻言回头望了一眼江瑜,江瑜低头抿嘴,似乎充满难言之隐一般,胆怯道:“好吧。这画是我几天前在街上卖画的老先生那里偷来的。”
江瑜方才早便想好了对策,那日他坐在马车上,看得城中卖画的老先生将近十人,只要含糊搪塞,要真想追究是哪个卖画老人恐怕不易。
加之自己小孩身份和从唐雨雨那学来的博同情之法,更是能让人即便心存怀疑,也不忍怪罪计较。
陈道长暗暗点头,道:“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间多的是世外高人。而这世外高人,可遇不可求啊。”
说完,心中不免忍忍一痛,方才烧了那江山水墨画实在无比可惜,追悔莫及。
唐部却转身望着江瑜,责备道:“如此画作,实在世所罕见,定然珍贵无比,小瑜,你怎可就此偷来?”
江瑜看那唐部神色严厉,立即扑通跪下,求饶道:“唐叔叔教诲得是,小瑜定然不会再犯。”
唐部叹了口气,他知道江瑜跟在龚明这样的书生身边,必然对书画之类感兴趣,而且又是孩子心性,见到喜爱的东西,难免克制不住,多些教诲即是。
唐夫人听唐部跟陈道长的意思,似乎对这江瑜已然没了疑心,终觉愤愤不满,这样一个小鬼,行事鬼祟,如今又做偷窃之事,何以看出侠客的光明磊落之风?
陈道长已然走出门外,看了看天色,万里无云,再瞧了瞧院子四周,低声嘀咕道:“这地方僻静幽凉,倒是个养灵的好地方。”
“陈道长,屋上贴的许多灵符大多破败陈旧,倒是可以一换了。”唐夫人也瞧了瞧江瑜这间放置许久的老屋,但见屋内虽有人常打扫,但屋外贴的几张灵符日晒雨淋,已然残缺褪色。
陈道长不禁点头同意,笑道:“明日我便画些新符送来府上,唐夫人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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