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惶然俯地,“母后,儿臣从来没想过鸠占鹊巢,我一直感激大哥对我的恩情,怎会恩将仇报。”
“本宫知道你还有些良心,没有谋害你大哥,否则本宫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同你讲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大哥本知道你会替代他的位置,他都没动手去害你。
本宫求你念在你大哥对你的兄弟之情,待本宫去了后,一定要善待我的琪琪,她是无辜的。”
萧楚抬头仰视着皇后,“琪琪是我的亲侄女,我定会保她平安。”
皇后目光犀利,“你亲口对我说的话就一定要算数。”
“儿臣会的。”萧楚回答得干脆。
皇后收回目光,冷笑几声,那笑声凄厉瘆人……
萧楚双腿彷佛铅锤般沉重,他移步往住所走,彷佛这一段路长到没有尽头,他晕晕的,似乎这一切是一场梦……
半夜,行宫庄肃静谧,忽然连扣的云板之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萧楚被吓得猛一起身,他知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一向好好的皇后为何就在他来陪都之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崩逝了,又将是一场毫无心慈手软的嗜血杀戮,而参与其中必是他的至亲。
萧楚下令控制住行宫所有之人,又马上八百里加急向京城报信。召集陪都当地所有有高爵之人一起稳住局势。
待察事司到达陪都,萧楚才算松口气。
东方端瑞接手一切开始调查皇后之死。
半月后,皇帝萧远卿下令命太子萧楚护送皇后梓宫回銮。将至京城之时,萧楚提前入京,带领所有皇子公主、亲公大臣于德胜门亲迎皇后梓宫,后皇后梓宫移至皇宫内武英殿。
杨从实深知早已得罪萧楚,待他登基后自己必会被处置,在他为登基之前还不如放手一搏。于是他煽动一些不明真相的迂腐官员上书皇帝以古礼为例让太子倚庐缟素居丧。
以宫墙起庐,即在简陋的草棚里寝苫枕块,居嫡母之丧。这要是一般健壮之人也无所谓,可谁都知太子咳疾稍愈,肺病最怕寒冷之气,现如今虽入春,但早晚温差极大,太子萧楚那身子未必能扛住,这便是杨从实的阳谋之计。
孝乃国之重策,太子如何说不从古礼,明知是坑也得跳。
太子萧楚因皇后的养育之恩,自愿倚庐居丧,他不顾生死,只想着替大哥尽孝。
太子萧楚服斩衰,三日不食,居庐中守丧。白日里梓宫前嚎哭不止已用了半条命,而寒夜更是难熬,寒风透过帘子的缝隙,灌入草棚中,没有被子只有苫席,萧楚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
迷糊中萧楚听见有人叫道:“三哥,我们能进来吗?”
好像是六皇子的声音,萧楚开口道:“进来吧!”
六皇子和七皇子挤进庐中,萧楚奇道:“你们跑来做什么?”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从孝衫下一人掏出个小毡毯,“给你带的。今晚我们不走了,都睡在这里陪三哥你。杨从实那货就是要害你,谁不知,我们还不得想点办法,不能让他得逞,再说皇后娘娘是何等仁慈之人,她不会介意三哥用毡毯的,等天亮了我们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把毡毯带走。”
“还是算了吧。”萧楚也是迂腐,他不肯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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