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扫视众人,屋内之人皆在垂首静听。荣王端起面前的茶,啜饮一小口,须臾挥挥手,众人悄无声息纷纷退出内屋。
独留下来陪着荣王的静姝,她面露怯色,“原是我没把她们调教好。”
“有时还是严厉些好,表姐性慈,也不要纵她们,该罚就要罚。别以后真出了事,就不好收场了。你我现在的地位注定别人会一直看着我们,巴不得出点子事,所以千万小心。”
“臣妾记下了。”静姝挤出一丝苦笑。
荣王回以淡笑,“那我先回去了,这些账我看没什么问题,你让她们记得很好。”说完荣王起身,带着随从就往外书房走。
秋风瑟瑟助寒凉,月色幽幽照孤人,静姝静静坐在桌前,想着刚才的一幕,不停以手抚额,独自叹着气……
过了半月,到了柑橘入京的时节,今年江西晋奉的柑橘品质很好,宫里又分一些与各王府。荣王靠着大迎枕剥着橘子,徐莱陪在一侧,手中也握着一个。
“听说王爷半月不曾回后院了。这是谁惹了您了?”
“女人和我们是不同的,聚在一处就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女人声细嗓高,我实在不适应。”
“不让她们聚一起呀!您只找一个便好。”
“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徐莱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荣王到底要说什么。荣王沉吟片刻,接着说道:“男女还需日久生情,短短几月如何知对方的底细,万一动了情,却发现错付了,怎么办?”
徐莱塞一瓣橘子入口,“错付?您怕错付?可她们都是你的人了,对你自己的女人付出,怎样也不算错付,您还怕什么。”
“我为什么不怕?若现在我喜欢了一人,但后来发现她并非我想的那样,我如何受得了。”
“你不回去,怎么了解呢?”
“慢慢来,最近妙芊要生了,现在我只关心这个。那些个我不想理。”
“是呀,纵是再会唱的百灵鸟也比不上那个八岁的小八哥会唱。”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徐莱见荣王微瞠双目,忙说道。
“你说你说什么了?”荣王抓起一把橘皮朝徐莱扔去。
徐莱轻轻一躲,“我也没说万笑妍三个字呀?”
荣王蹦起身,将手中带皮的柑橘直接塞进徐莱口中。
“呸,呸,橘子皮还往我嘴里塞?”
“没事,徐大人,这些橘子都是洗过的。”张兴在一旁说道。
“王爷真讲究,吃的橘子都要先洗。”
荣王斜瞥他一眼,又坐回塌上,闭目凝思起来,他身体无力靠在如意团纹软枕上。
“她出京多日了,你没发现最近那些能见她的场合她都没来吗?”徐莱大着胆子试探着絮絮说道。
荣王缓缓睁开眼,那眼中现着迷茫,定是徐莱的一番话又引起了他藏于心底的纠念。
“哎呀,如今有嫂子了,还和殿下大吵一架,您差点掐死她,当然要离开避一避。”
荣王终是开了口:“复平那个新妇怎么样?是好相处之人吗?
“这要问那个谁了!她可能在复平面前一个样,这样人高马大的夫君谁敢不老实,但是在他背后什么样,就要问那三个字了。”
荣王慢慢转着眼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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