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疏篱隔。寂寞官桥侧。绿萼青枝风尘外,别是一般姿质。念天涯、憔悴各飘零,记初曾相识。
雪里清寒逼。月下幽香袭。不似薄情无凭准,一去音书难得。看年年、时候不逾期,报阳和消息。”
华雯念着诗咬着青柰,想着怎样偶然能提到三哥的时机。华雯每日要做的就是陪伴老太后,让她高兴乐呵。
一日安荣大长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身边还带着俩个孙女。华雯一向讨厌安荣公主的为人,觉得她趋炎附势,善于巴结。但是她的孙女叶静宜是华雯的伴读,俩人关系很好,亲如姐妹。而静宜长姊静姝端庄娴静,虽没深交不知其底细,但面相和善不似大恶之人。
“过几日便是太后的寿诞了,今年所有皇族必要都来给您老人家拜寿的。”安荣一脸媚笑。
太后颔首微笑,华雯灵机一动道:“好呀!到时候让画师把我们都画下来,没事还能拿出来看看。”
太后说道:“每年都有祝寿图,都是那几个宫廷画师画的,没什么新意。不画也罢。”
“那就换个人来画,我们兄妹中三哥画的最好了,可惜他不在,哎!”
安荣及静殊姐妹一听荣王的名字,惊愕不已,不敢再多说,生怕被牵连。
太后唉声叹气道:“弘儿不在了,毅儿被关了半年,楚儿还在京外,我都快一年没见他了。过年不让回,也许拜寿也不会让他回来。”
安荣面带假笑劝道:“等皇上火消了就好了,天下哪有不疼儿子的父亲呢!”
太后因想起荣王顿时没了心情,草草聊会就让大家散了。黄昏皇帝例行来请安,太后也没客气直接来问何时放荣王回来的话,皇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明确答复出来。
回了乾元殿,皇帝很是不爽,心想肯定是荣王找人说情,居然找到了太后。本来今日朝堂上被一群文官吵的脑袋疼,最后都算在荣王头上,马上找来内监让他去长宁把荣王斥责一顿。
古注云:“蹴鞠,陈力之事,故附于兵法焉。”过了国丧,荣王在长宁没事时便找羽林军不当值的官兵一起蹴鞠。宫中内监来传旨时正赶上荣王等人刚刚玩了一场。
内监宣完圣谕,荣王等人一脸无辜,百口莫辩。荣王只得让内监先去吃酒饭,又给徐莱使了使眼色。徐莱会意,走至荣王面前伸出手,荣王从一匣中取出一张银票,递过来。徐莱摇头,荣王只好又给一张。徐莱轻悄悄揣好银票走出殿去。
待内监吃完饭,徐莱溜进屋内,“高公公饭用得可好?长宁这地方不比京城,高公公莫嫌弃。这是殿下让给公公的。”徐莱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今天挨训有点冤呀!殿下都不知道他错哪了?还请公公明示。”
高太监看见银票上的数目,两眼放光,忙拿起银票揣入袖中。“哎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太后在皇帝请安时说了句想孙子了,谁成想皇上那天心情不好,觉得是荣王托人找太后说情,就怒了这不就……”
“殿下从未联系过京中任何人呀……”
“徐大人糊涂,找还是没找都没有意义去深究。”那高太监伸长脖子小声说道:“听说是五公主无意说起了荣王,才引起太后对荣王的想念。”
“哦!”徐莱笑着又掏出另一张,“五公主久养深宫中,哪里知道如何救他哥哥,还得高公公这种通透人说几句好话。”那内监看着银票毫不掩饰内心的高兴,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替我谢谢殿下,我尽力就是了。”
“我可不想在长宁这雪窝子里鼓捣雪玩,我想大雪初霁,倚笼看京城的雪。高公公费心。”
“徐大人放心,放心。”
徐莱办完事跑回殿内,萧楚连忙问道:“他都收了?”
“收了,都收了。您又不差这些钱,就当打发小鬼了,不指望他说什么好话至少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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