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发出痛苦的呻吟,就这样被拖着挪前两步、刻轨似的履迹下窜起丝丝烟焦。
百越公主初见安生下场,心中得意冷笑:“还不逮着你!”
及至安生呕血,再也坐不住,千方百计甩掉无头苍蝇般的金甲卫,好不容易抢近围襴,忽见小贼双目血红,恍若魔剑附身的模样,生怕他突然歪颈垂首,变得傀儡也似,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起了僵尸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后退了些个。
由于安生的样子委实太过诡异,看台顶端的蒲宝与轩辕独一时忘了插科打诨,各自探首手握雕栏,看得目不转睛。蒲宝揪着湿透的巾子频频拭额,嘴里不住咕哝:“打不赢认输便了,犯得着撞邪么?”
蓦地安生身子一颤,仰头嘶声狂嚎,地面为之震动,又向前踏出两步!
在场具一定根柢的人已约略看出:他苦苦对抗的并非是手持巨剑的李寒阳,而是某个即将撕裂肉身、从中呼号而出的狰狞异物;每迈前一步,就代表安大人的神智清明又有块地失守,距离恶魔挣出牢笼的时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叔叔!”
凤台之上,皇后难掩深忧,回首道:“安侍卫这是……是施展武艺的缘故么?他的样子好奇怪。”
陆东流服了御医炼制的内伤药,情况大见好转,却装着凝神运功的模样盘膝而坐,竟来个相应不理。
皇后连问几回,怕惊扰了叔叔调息,正要放弃,忽听一把动听的嗓音道:“依我看他是走火入魔啦,不用等君莫笑出手,便能送了性命。活该!”尖翘高挺的琼鼻里逸出几声娇腻轻哼,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却是陆令萱。
“你…”
陆东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猛然睁眼,见皇后柳眉紧锁,一双姣美杏眸投来,心知闪避不得,起身拱手:“回娘娘,我瞧安家小子双目赤红,浑身内力如脱缰野马,易放难收,的确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皇后不通武艺,蹙眉道:“走火入魔……会怎样?”
陆令萱抢白道:“也没怎样,轻则全身瘫瘫,重则死路一条。李寒阳光站着也不出手,约莫是在等他自个儿完蛋。”
陆东流面色铁青,心里直将百花轩骂上了天:好你个吴忘情净拿钱不干事,怎么教的小孩儿?居然能这么不长心眼!
皇后娇容一肃,沉声道:“传旨,不许再打啦。让姑苏将军换个人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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